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不必要这么郑重对待。
许融想叹气,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去管他是很为难的,按照她的预期计划,回来以后就算不去点醒他,也要适当疏远才是,谁知道太子妃歪打正着,真的把他诊出了病来。
如果是陌生人,她没有这么多善心挥洒,她自己就是社畜过来,过劳算是什么事?她直接过劳穿了。
但萧信对她来说不是陌生人了。
曾经的遭遇便以另一种形式给她敲了警钟,正因为她知道过劳的危害,眼下才不能看着萧信不当回事。
“二公子,来日方长,你只是歇这一个月,耽误不着什么。”她只能坚持劝他。
萧信却比她更坚持,摇头:“下个月,是府试。”
他言简意赅,许融瞬间一怔——她拟作息表的时候居然忘了。
这一个月好巧不巧,偏偏卡在府试之前,难怪他再三地不肯让步了。
许融有所犹豫起来,府试在即,别的学生一定都在日夜冲刺,她叫萧信停下来,损失不言而喻。
明面上是停一个月,实际可能是一年。府试一年一次,这一科考不中,就只有等到明年去了。
而这还是最简单的计算,因为后面的院试是三年两次,跟着顺延,明年考不成,只能延到后年,后年不一定有,那说不定是大后年——
人生又有几个明年和后年。
更重要的是,他延的不只是他的时间,也是她的。
萧信站起身来,他虽然不准备照做,还是把作息表拿上了,整齐叠了两叠,道:“那我过去了。”
许融心乱如麻,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下意识伸手拦他:“你等一等。”
萧信站住不动。
他眼神幽深了一点,像单纯等待,又像有所期待。
许融挣扎着,终于仰起头来,望着他,道:“二公子,我还是觉得,缓一缓吧。”
她补充着安慰他,“只是少学一些时间,不一定就耽误了这科。”
萧信却好像还拧着,问她:“如果我没考中,就是耽误了呢?”
“那就明年再战。”许融打起精神来,已经做了决定,她也想轻松一点,说服他也说服自己,道,“府试年年都有,身体只有一个。我听说童生试还好,到乡试要关进去好几天的,没个好身体,在里面撑都撑不下来。”
萧信道:“嗯。”
“……?”许融愣了,她惊讶地乃至站了起来,“二公子,你答应了?”
当然这是好事——但这什么情况,总觉得胜利的果实一下子也来得太轻易了。
萧信肯定地再度道:“嗯,我答应了。”
说完他甚至露出些笑意,出去的脚步也不掩饰地轻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