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既不端正,也不正大的。
比如此刻。
萧信勾一勾唇。他知道她生气了,但他仍旧笑得出来。
且是由心发出的愉悦。
她一定不知道他有这么坏。
他还不想改。
怎么改得了。
文风可以伪装,心情伪装不了,这一点甜润在舌尖,是他的全部也是他的仅有。
……
好一会之后,萧信终于铺开一张新纸,从头又构思起来。
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却是顺畅许多,一篇文从破题到结尾几乎一气呵成,写完了再审视一遍,他自己也有淡淡的满意。
“二公子。”
帘外适时传来声音,跟着帘子被掀开,许融端着一个小碗走了进来。
萧信一望便知那是什么,很想说他不需要,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你让丫头送来就是了。”
许融将碗放到他书案上,才道:“丫头送来,二公子也一定喝吗?”
她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把话点明。
萧信无话可答,慢吞吞伸手去拿那碗药。
触手半温,是已经放置过一阵子的。
“二公子,你这么大了,”许融见他拿到手里又不动弹,催他,“难道还怕苦?”
萧信瞪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
苦是真的不怕,药也是真的不想喝。
“我没事——”他试图再挣扎一下。
什么气虚,完全没有觉得,他每日精神都好得很。
他坐着,许融站着,居高临下瞥他一眼,很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生出些许无奈来:还挺要面子,不想承认虚,就药也不肯吃。
她有点没办法,说不出真的重话来——有没有用且不说,他因苦读而伤了元气,现在算是半个病人,她难道还能跟病人计较吗。
见他仍在磨蹭,她只好道:“二公子,你在太子殿下跟前说的话原来都不作数吗?”
但倘若内子为此忧闷——
不用完全回忆,萧信低头,将大半碗药汁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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