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章把头缩回去,心虚地笑了笑:“姐姐,我不知道他还捎了这么要紧的东西,没事——也没坏么!”
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许融倒也没想训他,小心把信和契纸分开折叠,放回了信封里。
白芙先一直没敢出声,此时捡着空子忙问道:“我哥哥哪天回来?他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许融摇头:“他不回来。”
白芙呆了:“什么?”
“你哥哥在信里说,换的银子买完了宅子还有剩,他这次见了世面,想拿了做本钱,再往远处走一走。”许融微笑着向她道,“别担心,你哥哥是个有本事的人,他愿意出去闯一闯,比回来耗在府里有出息。”
白芙舍不得,却也拿这个哥哥没办法,只好失望地道:“……哦。”
许华章想起来,插嘴又问:“姐姐,你买那宅子到底做什么?还真打算跑那么远去住啊?”
说了真话他又不信,许融便道:“有钱,想买。”
许华章:“……”
他那细眉细眼里居然流露出了心酸的意味。
“姐姐,我现在好穷啊。”他哭诉,“娘一个月只给我发十两银子,我花光了再问账房要,她就要问我。”
十两银子够寻常三口之家过小半年了。
可对许华章来说可能真的窘迫,以他的消费层级,出去包桌像样的酒席就没了。
许融好笑:“那你跟张小爷还能玩得到一块去?”
消费能力很大程度决定交友范围,这听着现实,可也真的是现实。
“他比我还穷呢。”提到这个,许华章挺起了胸,“他娘现在一文钱都不给他,他要买什么,只能跟身边的护卫要。”
许融笑出了声。
笑完低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捡出来三四块碎银塞给他:“不用告诉娘,但也别乱花。”
许夫人管得严了固然好,但把口子收到这么紧,也容易把人管出逆反期来,偶尔还是该叫他透口气。
许华章大喜,忙不迭把碎银接过来,塞到自己瘪瘪的荷包里,再作揖:“谢谢姐姐!”
许融说他:“好了,你没事的话去找张小爷罢,别在这里耽搁了。”
毕竟是女眷们呆的地方,他总在附近转悠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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