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更准确地应该说,是萧伦应下了。
他和萧侯爷的父子之情显然浅淡,这可能让他更倒向母亲萧夫人,但也可能导致另一个结果,那就是越淡,越难处置,他因此越不能不应。
萧伦违逆萧夫人,至多被萧夫人训斥几句,他违逆萧侯爷,就不一样了,那点父子情禁得住几回考验,很难说。
许融不意外这个结果,从萧伦悔婚原主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利益至上的人,那在做选择的时候将利益置于情感之上也很正常。
但萧夫人不能理解。
她的儿子,当然应该向着她的。
娶的媳妇更应该向着她。
现实却没有。
萧夫人慢慢盯向了常姝音,目光冰冷:“大奶奶,你为什么不拒绝?”
她这次的怒气来得没那么盛,但深而沉,由心底泛出来,那是被自己人插了一刀的痛。
许融的话不全然实在,推锅推得非常明显,她知道,但她始终确实都没有答应,寻个借口推了;而常姝音有她做靠山,也没许融那些顾虑,底气更应该硬足,为什么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也不先来与她通个气,就这么应下了?
常姝音慌了:“不是,太太,是世子答应的——”
她难道能不听萧伦的话吗。
她不说这句更好,一说,萧夫人更怒:“我问你话,你推给伦儿!你先前当着阮氏怎么不推?现在倒会了!”
常姝音:“……”
她撑不住,想辩解,似乎也无从辩解,终于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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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是萧夫人教媳的场面了,许融没看全,她也不大有兴趣看,捡个空档,悄悄溜了。
至晚间时,萧信满面冷漠疲倦地回来,她才跟他感叹:“给你家夫人做媳妇真倒霉啊。”
萧信现出来点表情:“嗯?”
许融大致学着给他听了,末了总结道:“总之,你大哥真不是个男人,嫁给他更倒霉。”
萧信:“嗯。”
他把手里抱着的一摞字纸放下,转过头来,把她打量一下。
许融笑道:“我没事,我又不是她的媳妇。”
萧信才点了头,他嘴角翘起来一点,忽然道:“对了,我没有和他比。”
许融:“……”她茫然了好一会,眼看着他休息了一下,重新把字纸抱起来,要进去东次间了,终于恍悟,哭笑不得。
这是哪跟哪啊。
都快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