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由月洞门相连, 过了门洞, 刚到前面廊下, 忽见迎面一个人大步进来, 正是萧侯爷。
常姝音连同丫头们及院中的管事们纷纷行下礼去。
萧夫人停了步子, 挑起嘴角:“侯爷有事?”
萧侯爷没有笑意, 眉头紧皱,显出威严:“珊姐儿好好地来请安,你怎么又训斥她?”
“……”萧夫人结结实实地愣了片刻, 才冷笑起来,“好啊,我说侯爷一大早的做什么来了,原来是替人张目!你倒会质问我,怎么不问问大丫头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萧侯爷道:“不就是早上来晚了一点吗?那是珊姐儿贴心孝顺,半夜还忙起来照顾仪哥儿,你做嫡母的该有些气量——”
一院子人听他说着,都不知该作何反应,眼珠子乱飘。
常姝音也怔愣着,被身后属于萧夫人的大丫头着急地戳了戳,才反应回来,忙碎步从廊上下去,挥着手将院中管事们往外带。
身后萧侯爷指责的声音还在继续:“还有二郎媳妇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才进门就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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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分的许融这时候已经坐上车,往东城赶了。
萧家车夫得了她一上车就派出的打赏,十分高兴,卖力将车赶得又快又稳。
托萧珊萧仪两姐弟的炫耀加指路,许融已大概知道那位苏先生居住的方位,到了附近再打听打听就成了。
她坐在车上,内心排演起见到苏先生以后可能的场景及说辞来,想了一会,欲跟萧信讨论,转过头,却见他眼睫半合,嘴唇翕动,似在念念有词。
许融疑惑地看了一会:“二公子,你在背书?”
萧信似被惊醒,睁眼:“——嗯。”
他还怪可爱的。
许融忍笑,安慰他:“二公子,平时不读书的才需要临时抱佛脚,你不用的。这时候静静心,不要紧张,到了先生跟前好好表现就行了。”
萧信:“……”
他没说话,许融也不在意,她有种陪考的心情,这心情细究起来,也许可以算作补偿——对自己的补偿。
她曾经的求学生涯一直是独行,每逢大考,送考的家长能堵满临近几条大街,但都与她无关。
那并不重要,她也许羡慕过,也早已过去。
但——但是怎么说呢,许融手放在膝上,捏了捏手指肚,她终于意识到,其实她也有点紧张。
“我会的。”萧信忽然道。
嗯?
许融回神,连忙点头:“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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