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心中一动,看向许融。
她回过味来了。
就不应该将人叫过来,不对这个质,可作为的余地才大。就是直接训斥许融胡说,她作为婆母也有这个底气。
许融微微一笑,看来萧夫人毕竟不是她便宜娘许夫人,没那么容易糊弄。
不过,也够了。
果然,萧夫人盯了她片刻以后,慢慢地仍是把话说完了:“打二十板子。”
做事不利落、令她损了颜面的,就是应该处置。
“太太,太太开恩哪,奴婢不是有心的——”
在凄厉叫声中,姜嫂子被拖走了。
萧夫人伸手去拿茶盅,目光回到许融身上。
确实有一点自作的小聪明,从前倒没看出来——
“太太。”
门外有丫头来报,大约因着姜嫂子的余音绕梁,丫头的语气也显得谨慎,“侯爷打发奴婢来说,今日时候晚了,侯爷有事要出门,新人敬茶不如就推到明日罢。”
萧夫人的手指顿在茶盅盖上:“有什么事?二郎成亲,侯爷这两天不是都往衙门里告了假吗?”
丫头小心回道:“似乎是要去访一个从旧都进京来的人,里头的详细缘故,侯爷没说,奴婢也未敢问。”
萧夫人皱了皱眉:“我知道了,去罢!”
丫头连忙退了出去。
“你去——”萧夫人要吩咐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说了两个字停住,目光扫向许融与萧信,不咸不淡地道,“都听见了?这样大的人了,为一点误会咋咋呼呼,闹得误了侯爷的工夫。行了,都去吧,敬茶的事儿明天再说。”
就将两人打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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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院门的时候,许融听见了姜嫂子的哀叫声。
她被拉倒在外面不远处的地上,二十板子还没有挨完。边上已有了些听见动静赶来围观的人。
许融不欲多看,可是萧信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板子抬起又落下,面无表情。
许融了然。几个月前韦氏那一碗亲手下的面,今早送来那一盘隔夜的虾饼,虽是管中窥豹,已可知这母子俩从前吃过多少暗亏——或者就是明亏。
她往萧信身后避了避,理解归理解,不表示她就看得了这种肉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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