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信皱眉回头。
许融心中飞速转动,但转了一会儿,仍没想起该说什么,她总不能明说,她也许还有用得上萧信的地方,所以他不能走吧?
萧信将自家亲缘都斩断大半了,哪里还会理她。
“你给我一点时间。”她仓促间只能道,“我再想一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萧信沉默,片刻之后,在许融希冀的目光中他道:“两天。”
这么少?许融睁大眼睛:“这哪里够,至少五天。”
萧信不为所动,冷酷坚定:“两天。我不便总来此处寻你,两天以后,我在南街的乐兴茶楼等你,你拿不出办法,就不必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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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融闷闷回转。
许夫人和许华章都凑上来问,许融没空搭理,三两句打发了他们,回去房中静坐。
她没坐在光线好的窗下炕上,而是坐在了梳妆台前。
打磨光亮的铜镜映照出一张姣好容颜,如此年轻,充满希望。
但许融知道,这张脸的真正主人已经不在了。
在那个她没见过的山坡下,“她”去得猝然、糊涂、无声无息。
而今又多了一样:可疑。
张老夫人这样身份脾气的人,不会随便对她出尔反尔,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那就一定有发生的理由。
许融注视着铜镜,镜中表情平淡。
事实上,倘若不是她懒得多事费心,也该早发现萧夫人的不同寻常,即使许夫人的哭诉令萧家丢了大脸,萧夫人把幼弟拉入局中也是不合理的,更别提还在事发后坚持违背母亲的意愿,她这口气出得太不成正比。
萧夫人为什么这么执着?
在那个山坡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萧伦——或许还包括常二姑娘,又究竟在“她”的死亡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白芙,叫人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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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融去往英国公府,以拜谢张老夫人遣医的名义。
既然张老夫人不给解释,她就直接来要了。
她的请见不太顺利——不是张老夫人不愿见她,而是正好有客先她一步来了。
引她入厢房等候的婢女很客气,也没有隐瞒,告诉她:“老夫人正在和大姑奶奶说话,请姑娘先在这里喝杯茶,稍待片刻。”
许融扬眉,不算意外地应了。定礼没下成,萧夫人或是来抱怨,或是来向母亲讨个主意,都很正常。
就是她这“片刻”候得有点久,不只一杯茶,应当有两盏茶的工夫了,中间一度似乎听见隐约的争吵声——然而她所在的厢房与张老夫人的房间隔了至少两三堵墙的距离,这声音究竟真不真切,她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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