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我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等待那有可能是痛彻心扉的一巴掌。
不想却是下颌被狠劲拿捏吃痛,我迫不得已张开了嘴下一刻,我的唇瓣被两片滚热的嘴唇所覆住无望地挣扎,只换来了嘴里的呜呜声
想要咬那条在我嘴里掀起巨澜的舌头,无奈下颌被抢先制住,我无论如何是合不了牙的,只能任由他在我嘴里作恶,搅得我天翻地覆,绝望非常。
我的心并不坚强,他轻轻一击,就能让我剩下一地伤心的碎片,他可以拍拍屁股,潇洒离去,我呢,我能吗?是不是只有按可青说的那样,把他当成玩儿,自己才能不受伤?
可是,可青呐,要把二哥当成玩儿,似乎很困难呢,你怎么就飞走了呢,你应该先和我合计好这事的你不知道你的楠楠,其实是一个很笨拙的人吗
我无力回应面前这个人的吻,也挣脱不开他纠缠地钳制,我唯一能做的,也许不过是默默地流泪罢了。
终于,他不吻我了,离开了我的唇。
没了交缠的炙热,冰冷的空气迅速覆盖了我的口鼻,刚才,还显得那么火热的,一旦离开,遗落的,仅是燃烧后的灰烬,风一吹,连余温一并带走了。
行走于冰天雪地之中,本无所谓温暖与否,因为已经适应了冰冷的感觉,即使有再大的风雪迎面吹来,除了感觉比方才稍冷点以外,冻僵的肢体是不会增添更多反应的。可若是习惯温暖的躯体,被猛烈的天意,带到了风雪之地,它面临的是被急速冻僵的死亡威胁。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被人温暖过,那就窝在舅舅的家里,挨着舅妈表哥的责骂,厨房是我半个家,奶奶爱怎么怨怼也由她,让我全聋,我也无所谓。
问题是,世间没有有如果可以这回事,发生的事情总是真实而残忍,别无选择去面对,即使厌恶。
我需要一个真实的胸膛来温暖我,我讨厌阴暗,讨厌潮湿,讨厌寒冷我喜欢阳光,温暖的阳光我这个不阳光的人,需要太阳的照拂,要不然会变成阴沟里的老鼠,而我讨厌变成老鼠
我颤抖着嘴唇,连抓着他胸前衣服的手都是颤抖的,泪水滚滚而下,二哥,你别走,别离开我。可青走了,我冷,你要是也离开我,我就冻僵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不要房子,我只要你。这个院子有什么好,就算住着我们俩也是空荡荡的,我要和你窝在一个10平米的小居室,你抱着我,我抱着你,比什么都温暖,你别走,我不放你走。
我颤抖着,我哭着,搂住他,不住在他耳边请求,二哥,你别走,我不放你走,小楠不放你走。你不是说过么,只要我不乐意,你就哪里也去不了。现在我不乐意,你别走,哪里也别去,待在我身边。
小楠,二哥紧紧抱着我,揉着我的头发,亲吻我的发顶,我的好小楠,二哥只要小楠,你别担心,二哥谁也看不上,心里也放不了别人,二哥除了你,谁也不要。你是个傻姑娘,没有人照顾你是不行的。
二哥,你是不是不离开我了?我的眼中蓄满了泪水,隔着朦朦水波,他看起来显得很不真实,好像是水中的一个倒影,水波一漾,那虚幻的影像便散了。
我怕影像散了,只得紧紧抱住他,借由肢体的触碰,感知到他的温暖,才能确定他真实的存在。
二哥捧住我的头,两个大拇指揩拭我的泪,被我弄得稍显凌乱的衣领,显出锁骨上还在流血的几个牙洞,那些血缓缓濡湿了衣襟。
我竟咬得那么深?我不觉看呆了
小楠,你需要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现在,你住在程家,根本没有归属感,是吗?
这句话像一把锐利的剑,瞬间刺中我心灵最深处的隐秘想法。是的,我从来没有把程家当做自己的家,我摆脱不了寄人篱下的阴影,被***一巴掌打聋耳朵后,我忍气吞声的憋闷更甚。
我多想胡乱折腾,比如,发疯似的在房间里大喊大叫呀,肆无忌惮地高声,快乐奔跑,让整个房子里充满我跑得咚咚响的脚步声那却是奢望,房子不是我的,会招来大人的讨厌呢我得做个大人眼中的小乖孩这样,住起来,才会更舒坦
二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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