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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查对纪南星的印象其实不差,她们有着极为相似的经历,年纪相仿又都是警队精英。

相较于纪南星对她的谨慎无感,她倒是显得更大方,“但说无妨,你本来就是专案组里的一员,不涉及重要的问题,我们是可以一起讨论的。”

“为什么是苏桥?”

奈何职业敏感的纪南星,一开口就问到了最为关键的核心问题。

江查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拭唇角。

她微微偏头,凝视着那双鹰锐的眸子,很快又舒展嘴唇,扬起一抹大笑,“你真的很厉害,看事看问题,一眼就能钻到关键。”

“如果我的问题涉及保密,不说就行,但是这已然让我了解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这个任务非她不可,我这样回答你满意吗?”江查尊重她,所以还是给予了回答,不过所谓

的非她不可,只有日后才能揭晓缘由。

纪南星的指尖轻轻叩响桌面,她的目光也落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大概是在组织语言,所以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苏桥是我的老搭档,对于办案子她向来拼命,你是了解的,干卧底需要沉得住气。”

“我明白你的忧虑,行动之前专案组会对她进行短期培训,以她的能力那都不是事。”

“我是想说...”纪南星陡然噤了声,艰难地咽下唾沫,哽得喉咙一阵发紧,“你我都是刑侦队的队长,手下人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队员,我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如果你们这次是搭档行动,劳烦你担待点,拜托。”

素来孤傲的纪南星从不求人,但这次她不吝言辞,一声沉重的拜托倾注了她所有的祈求。

江查靠着椅背,餐厅里响起她沉重的鼻息。

尽管她从没有经历过队友的生死,但她理解纪南星的担忧。

沉寂片刻后,她转而聊起以前干卧底的事,从衣兜里取出一包香烟,“我能抽一根么,其实我没什么烟瘾,但自从干了卧底,便偶尔会来上一根。”

纪南星本是拒绝的,她连队里人在办公室吃早餐都不允许,更何况抽烟,但想着江查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才会这样,便点头允许:“请便。”

江查把玩着烟盒,指了指上面的图腾,“lucky牌香烟,真的很lucky。”

纪南星饶有兴致,觉得这将是一场精彩的故事:“怎么说?”

“那晚我假借坠江死亡换了卧底的身份,渝州到北甸距离将近700公里。

不能走陆运,怕会暴露行动轨迹,我被电晕后带到了一条船上,一路顺着江往下游漂到目的地。

我到了北甸,第一件事就是去赌场,靠着这包烟接近了目标,帮她豪赌德扑,一把赢了两千万。

你知道吗?在那里,人的命就是蝼蚁,被豢养在山洞里,没日没夜的造毒品,死了就往后山上一丢,等不到发臭就被野兽啃得精光。

是不是觉得很诧异,我一个干刑侦的怎么跑去掺和缉毒的事?

我父亲是缉毒警,在北甸卧底了很多年,后来听说他暴露身份死在了毒贩的枪口下。

那晚雷雨交加,我和母亲被父亲的同事连夜带上了开往泽海的绿皮火车,从此再也不能回渝州。

我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警察,冥冥之中又被调到了渝州,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前往北甸做铺垫。

我成了葛村毒窝里的一份子,看他们制毒,看他们交易,看他们洗.钱,杀人如麻的世界会影响人的精神。

结束任务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从那场阴影里走出来。

我卧底的主要任务是揪出葛村的幕后老大,同时接应警方的围剿,后来你猜怎么着?

我在地下室的暗门里发现了秘密空间,那幕后老大就住在里面。”

声音戛然而止。

江查夹着香烟,烟雾缭绕在她唇前,她似笑非笑着:“他一直在等我,等了我二十多年。”

她直勾勾地盯着纪南星,相信这位被称作警界神星的队长,能够在隐晦内容里寻到答案。

纪南星恍然大悟,明白那幕后老大的身份,也明白江查借自己卧底的故事,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她用明白的眼神回应了江查,转而问着:“后来呢?”

“我跟他在房间里搏斗周旋,缠斗了很久很久,最后我一刀子捅得他血肉模糊……其实他的腰上一直别着一把枪,但他自始至终没有拔枪对准我。”

故事结束,餐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