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泫然欲泣：“你和太宰玩那些少儿不宜的，回来之后还洗澡换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问了也不说，你还想瞒着我。”

禅院晓微微失神，伸出食指，指尖在他的眼角戳了一下：“你是真的能演出眼泪来吗？”

手指抽回去，放在眼下观察。

费奥多尔：“你怎么知道我是演的呢。”

禅院晓神态自若道：“因为你演得不太认真。你在我面前演戏都很随便，仗着我会纵容你。就算知道是假的，我也会顺着你。”

费奥多尔：“是啊，从很久很久以前，你对他们说你去了基辅罗斯和西班牙那一次，就开始了。后悔吗？后悔也没用了。”

“你能继续纵容我吗？”

费奥多尔问道。

清晓的迷茫晨气溢散在郊外，两人躺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之上。石头的表面不算太平整，身体各自都有一些弯曲的弧度。

“可以。”禅院晓停顿片刻，缓缓道。

他转过头，看着费奥多尔：“其实我一直很感谢你。你在我心里也是最特别的。”

费奥多尔微微一笑。他知道禅院晓和很多人都这么说，“你是最好的”、“你是最特别的”，因为觉得这样能把一种极致的善意传达给别人。

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特别、特别好的。

——简称“夸夸怪”。

表面明明是很高冷、冷漠无情甚至是有些绝情的样子，整天觉得自己是一个反派、十足的黑手党干部，说着并不在意这个世界，不在意人类，好像世界爆炸与毁灭都与他毫不相干。

但他却爱着具体的人。

爱具体的人，不爱抽象的人。爱着大家几乎每一个人。开始变得爱生活，同时依然不爱生活的意义。

“你在我心里也是最特别的。”费奥多尔看向远方的天空，双手枕在脑后躺着。

“费佳你过来。”禅院晓道。

费奥多尔靠得近了些。

“凑近些。”

他便凑得更近了一些。

啪地一声，禅院晓的掌心在费奥多尔的脸上贴了一下，留下一道“猹”的刺青。

禅院晓笑得肆意。

费奥多尔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不知道禅院晓在笑什么，但也笑起来。

“你开心，一切就很好。”

他确实很少见

() 禅院晓这么开心地笑，就好像生活又有了乐趣和希望。

有了喜欢的玩闹。

“你这样显得我很坏啊。”禅院晓依然笑着，影子涌动，递给费奥多尔一面镜子。

费奥多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有一个不知名小动物的图案，黑色的，看起来笔画十分草率与简陋，根本比不上小学生，也比不上幼稚园，大概就是学前班的水准吧。

“这个是猹啊？”费奥多尔笑。

“我画得还是很好嘛，你一眼就认出来了。”禅院晓竖起大拇指，果断地指向自己。

费奥多尔道：“是很好。”

他向禅院晓伸出两只手，掌心朝上，五指全部张开：“那，你要练习这个魔法吗？”

“要。”禅院晓道。

等我以后送人家咒具，就都要在上面烙印“猹”的标记，还是黑气魔法，多酷。

话落，禅院晓在费奥多尔的手指头上，印下了棉花、帽子、镰刀、斧头、向日葵、窝瓜、僵尸、钓鱼竿、捕捉网……各种印记。

每根手指都有自己的图案。

“魔法天赋超绝。你就该学黑气魔法，学不来正气魔法。”费奥多尔看着手指尖。

“我要成为大恶魔禅院晓。”禅院晓一脚踩在石头上，意气风发看向远方。看起来有些因为睡眠不足而引发的亢奋与精神错乱。

“大恶魔禅院晓，你电话响了。”费奥多尔看见衣服在震，直接摸出他手机，解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