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楼道,正像她此时空荡荡的大脑,好像装过什么东西却又被人取走似的。
轻轻合上门,耳边突然冒出一个愤怒的声音——
“为什么不下车?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带陌生男人到公寓来?为什么邀他喝咖啡?为什么他的拒绝让你觉得失落?”
是他!他又未经她同意,擅自闯进她的家。
脑中又闪现暗夜酒店羞辱的画面,常绵下意识地伸出微颤的手去旋转门把手,却被身后一股强横的力量扯住,轻盈的身子被压到墙上,野蛮的冲力几乎要将她压成肉泥,她连喘气都觉得困难。
“你是第一天被搭讪吗?还是在伦敦时我给的不够?你现在又想要了?”李谨炎的声音如焦雷炸在她耳边,烧得她体无完肤。
“放开我!”她强忍着羞辱的泪水,抵着墙壁挣扎扭动,却遭来他更猛烈的挤压,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裤裆处的硬挺顶在她的软臀中间。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了解吗?你清楚吗?你清醒吗!”他强扳过她的身子,严酷地将她四肢都固定在墙上。
清醒?
常绵顿了一秒,回想埃洛克离开之前,她似乎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非正常状态,虽然能独立思考一些问题,但她的肢体似乎不完全听她的大脑使唤。
“你被那个男人的淫笑勾去了魂吗?你竟然深更半夜请他进屋!如果他进屋,你是不是还打算请他上床?”李谨炎气急败坏地将她推到书桌上,长臂一扫,把桌边的杂物挥到地上。
伴随着玻璃杯碎裂的刺耳声音,铁一般的胸膛压上柔软的两团浑圆,书桌的四条腿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压力,磨着瓷砖发出难受的吱吱声。
“你放开我!”这位冷酷出名的秘书即使心里恐惧到极点,也仍僵着一张冰块脸,即使身上承受不住他的体重,也不愿开口求饶。
“愚蠢的冰块!你以为你还是十九岁吗?男人接近你不是为了你的身体就是为了从你身上得到东西,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看到她倔强的脸因他的压迫失去血色,李谨炎才稍微撑起上身。
得到几秒钟的喘息,常绵想趁机挣脱他的桎梏,却又被他狠狠压在身下。
“啊——”她痛喊了一声,弓起身子,无法承受胸口突然遭到的袭击。
“那个男人不仅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东西,如果你再这样不知廉耻地勾引他,你还会失去身体!”他的手威胁性十足地停留在她胸前,却因她痛苦皱眉而松开。
“滚开!”常绵下意识地推拒胸前的威胁,慌乱中长腿蹬掉了高跟鞋,却遭来李谨炎更加沉重的压制,书桌上的小书架也因他们的剧烈动作开始摇晃。
“不准逃!”他暴吼一声,怒拳击在木制书桌上,震得书架严重倾斜,最上排的书顷刻间飞落下来。
常绵来不及抽出双手遮挡脸部,只能下意识地扭过头,避免被直接击中面部。
隐隐感觉到两条有力的臂膀包围着自己,只听得书本砸下来并落到地上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痛感,她微微睁开眼睛,最后一本泛黄的书从他肩上滑落,闷闷地扣在地上。
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之后,李谨炎才缓缓从她身上离开,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脸颊上凌乱的黑发问道:“你没事吧?”
常绵像重得自由的小鸟,恨不得疾速飞离他的牢笼,顾不得回应他的问话,便直接从书桌跳开,直奔床上抓起被子裹住自己。
李谨炎被她夸张的举动逗乐了,冲着她一脸怯色,他更加忍不住想靠近她——这可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是柔弱的一面啊!
“难得我冷酷无情的秘书还有害怕的时候啊?”他想大步走过去,却碍于一地的图书,不得不低头看着脚下,挑着空当处走。
地上一本偶然翻开来的书抓住了他的视线,页面上有一个图案,和他下腹的纹身几乎一模一样。
李谨炎看着那个图案,瞳孔渐渐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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