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荣荣瞪着远走的马车,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你等着!安宁!迟早你会遭报应的!”
斗赢了郑荣荣,安宁心情都舒畅了不少,便觉着时间也过得快了,没一会儿便到了沉府。
沉家是武将,门口摆的是两只舞球的石狮子,威风得很。 此时已经有些时候了,来的人不少,安宁踩着凳下了车,周围即刻安静了一瞬。
没办法,安宁在京城实在是过于出名了。
十五年间未曾断过的荣宠、从母妃那里继承的惊人的美貌、淫乱不堪的传闻……
人人都爱她、嫉妒她、想成为她。
安宁倒是早就习惯了这些,她像只高傲的仙鹤,款款走进了大门。
一进去便有侍女领着她走进了内园,里面等着她的却不是沉南书,而是她的哥哥,沉南丘。
沉南丘不似父亲和妹妹,从小便体弱多病,大病没有,什么风寒咳嗽却总是没断过,也是因此沉从文对他看管很严,不愿意让他出去。
安宁小时候力气大,鬼点子多,总喜欢背着沉南丘偷溜出去玩。偷鸟蛋、捉虫子、捉鱼摸虾,样样带着沉南丘,后来拜师在沉从文门下,没了时间,他俩便反过来,成了沉南丘偷偷跑来看她,为她带临天阁新出的吃食来。
如今大了,安宁又怕传些与沉南丘的传闻出来,倒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现下四下无人,只有若兰和沉南丘的心腹,安宁便不再端着,她坐在沉南丘对面,笑嘻嘻地打招呼:“南丘哥哥好!”
沉南丘穿了一身白色袍子,别了根玉簪,衬得他更淡然洒脱,他微微一笑:“安安好,南书说她忙不过来,托我先来招待你,她等等就来,让你不要怪罪她。”
安宁道:“我哪里会怪沉姐姐呢?”
沉南丘不置可否,他从一旁的食盒里取出一盘糕点,摆到安宁面前:“这是我早上令人去临天阁买的桂花糕,还热乎着,你吃罢。”
临天阁的桂花糕堪称京中一绝,热乎乎的、带着桂花香气的糯米糕淋上蜜汁,入口软糯香甜,最受京中女眷小孩们喜欢。
安宁舔舔嘴唇,眼睛都亮了起来:“还是南丘哥哥最懂我。”
说罢她便拣了一块放进嘴里,久违的美妙滋味顿时充斥了口腔,她幸福地眯起眼睛:“真好吃!”
沉南丘失笑:“慢些吃,没人与你抢。”
安宁点点头,又拣了一块进了嘴,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南丘哥哥不参加诗会吗?”
沉南丘怕她吃太急了噎到,便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她身前,答道:“我身子不好,便不去了,左右也只是同龄们聚在一起,我不在也没什么关系。倒是你……真的不去看看吗?听说来了不少公子,你最近不是在烦恼……”
沉南丘没再继续说,他低下了头,耳朵微红。
安宁知道沉南丘想说些什么:“及笄的事儿吗?没关系的,南丘哥哥。”
安宁喝了口茶水,是上好的铁观音,入口清香,瞬间化解了桂花糕的甜腻,她舒服地谓了口气:“有些事,想逃是逃不掉的,但在此之前,我还是能为自己做些主的。况且那些场面话我一概不会说,何苦去他们那里被他们耻笑?不如和你一同吃着桂花糕,看着天上的云飘来飘去,反倒享受些。”
沉南丘垂下眸子,没人能看清他的神色。
一时间,没人说话,园子里只偶尔有几声鸟叫。
安宁喝光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流动的茶水坠入杯中,碰撞出美妙的音色。
“安安。”
沉南丘总喜欢这么叫她,也只有他这么叫她。
“嗯?”安宁抬眼。
“如果……如果你真的选不出驸马来,便挑了我罢。”沉南丘脸颊微红,似乎说出这些话废了他不少力气。
安宁有些不可置信,连着几天,就有两个老友冲自己求婚,她脑子乱哄哄的。
望向沉南丘,安宁与之对视看了好半天,悲伤地发现:
这位好像也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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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个男主出场啦!
还差两个!皇兄会先出来,质子出来后就离肉肉不远了。
现在主要走剧情,交代人物,等驸马进门就能写更多肉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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