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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好的玉簪,交付到小昭手中。

二人交谈几句,小昭喜笑颜开从屋中翻找带回只小香囊,几纹银钱,“我还要替母亲看店,还要劳烦你再跑一趟,替我谢谢那位书生了。”

从越辞口中才得知,是一位书生与小昭相互看对了眼,在托他你来我往的互赠信物。

绕过两条街道,将小昭托付之事办好,又熟门熟路到后街帮助摔了脚的阿婆给自家的小鸡喂食,撒扫鸡圈,除草。

最后带着包子铺买的包子,去镇尾邻郊一间老旧木屋前,递给一位有些痴傻,衣衫褴褛而邋遢的白须老人。

越辞奔忙在他口中所说各种任务,却时刻要带着薛应挽,有时一磨蹭,花费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薛应挽说:“没关系,你去忙吧,我自己走一走。”

越辞问他:“能行吗?”

薛应挽抱着越辞方才给自己买的一只小糖人,点点头:“我不是小孩子,不用担心。”

越辞替他捋开一点散乱发丝至耳后:“别走太远,我一会来找你。”

街道走得多了,便喜欢往无人处去,沿着隐蔽崎岖处绕,步入一道不见光亮的小巷。

巷中十分安静,似乎隔绝了街道外声音,阴森森凉飕飕地,还散发着一股垃圾泔水的酸臭味,鞋底也不知踩到什么粘脚之物,黏腻腻地恶心。

正想放弃,原路返回时,竟听到不远处有细微呻吟之声响起。

他停下脚步,顺着声音而去。

借着微弱光亮,窥见墙角处一团蜷缩的人影。

仔细一看,才发觉此人披头散发,双腿被从腿根处齐齐断裂,只靠着一双手艰难撑在地面。

伤口处没有得到过清理,早已溃烂生疮,隐约见骨,还有不少雪白蛆虫从血肉中进进出出,可想而知对人是多大折磨。

薛应挽忍住胃中反呕之意,想问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之处,可对上视线,却发现此人目中无神,瞳孔浑浊,竟是遭受巨大术法冲击,无法回神之兆。

只是一个乞丐,为何会无缘无故,在这长溪镇被术法攻击?

当即指尖掐诀,施了道清心咒法,想着等人恢复再问个仔细。

乞丐视线逐渐聚焦,约莫半柱香恢复时间,勉强看清面前人后,竟直接出声大喊:“薛、薛应挽……”

薛应挽登时心下一惊:“你知道我?”

乞丐喉咙发滚,声音嘶哑:“我见过你,萧师兄房间里有你的画像,连鼻梁那颗痣位置也一模一样……”

薛应挽鼻梁的确有颗小痣,浅棕色的,靠左位置,这么暗的光线还能看清,此人看来同他一样,的确是修行之人。

至少曾经是。

他问道:“你是朝华宗弟子?”又不解,“怎么会沦落成这副模样?”

乞丐见得了救,不顾身上伤痛,迫切道:“我,我是芜州沅畔生人,名张齐焦,家中贫穷,在宗内便时常做点小生意赚钱,得罪了人,被逐出宗门。后来有人想杀了我,好在,好在我曾偶然得到一件护身法器,才勉强假死逃过。”

可依旧受到了术法波及,怪不得会成为现在这副样子。

薛应挽继续问:“是谁对你下这样狠毒的手?”

张齐焦张了张口,只发出几道咿咿呀呀之声,薛应挽便知晓他这是被逼着立过誓言,无法讲出因由与害他至此之人。

他放弃了,转而跪在薛应挽面前,用手撑着,砰砰磕了几个头,哭道:“你能不能救救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