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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波岛朝我张开手掌,笑得明媚:“好久不见,新奈亲~”

我惊喜地睁大眼,伸手与她贴了贴掌心。

“小波。”我听见自己稍显欢快的口吻,“你不是去琦玉的子公司了吗?调回来了?”

波岛仍然与在冲绳时那般亲切:“没有没有,刚好有工作要来本部做交接,我待几天就回去了。你最近过得好吗?听佐久早说你当上主任了,恭喜!这可不是客套话哦。”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和她叽里咕噜聊到活动开始。

最前排的人开始一个挨着一个冲上去转转盘。

我对自己的运气有自信,必然在三等奖到感谢参与奖之间上下浮动。而且总觉得公司突然显露出人性可能暗藏着接下来又要开会的阴谋。因此暂且只是饶有兴致地围观。

看到玩得好的同事痛失头奖,顺手帮人家拍一张抱头崩溃的照片。

值得一提的是,主持人是特邀请来炒气氛的漫才艺人,我挺喜欢他。当年还住在小出租屋的那段时间里,我还专门听过不少节目。

没想到公司里也有这么有品位的人会想到邀请这位。

虽然早就没有什么追星的心态,但在艺人故意逗趣地揶揄抽不到大奖的人,说“拼运气什么的太不切实际了,想要本人签名的请举手”时,我仍然乐得捧场地抬起小臂。

只是捧场而已。

前方人群里满是高举的手,有人高呼着“我我我”,有人热情地吹着口哨。越过手与手之间的空隙,我倏地迎上艺人如自动瞄准般定位过来的目光。

我觉得我的表情愣是空白了一瞬。

“不是吧。”我心想。

在艺人精准地指过来,对着话筒说“那位站在最边上、长头发、白衬衫、都没在工作了居然还扎着领带吗、对上视线的时候就想把手放下来的女生,我就喜欢强人所难,你上来”;在大多数人笑着转头看过来,听到熟悉的同事瞎起哄;在波岛不掩调侃地推了推我的后背之时,我倍感荒唐地心想:“不是吧。”

拿到签名,还被拉着合了照。

我听见台下仿佛应援会一般喊着“友寄前辈请客吃饭”、“我要吃回转寿司”、“小新奈你现在欠我一张签名了”的叫唤。我心想:“不是吧。”

顺便被拽着正大光明地插队抽奖。我划动转盘,看着它轻盈地唰唰转了几圈,最终白色的指针慢慢地、自然而然地停在又小又窄的区间里。

特等奖。

我心想:“不是吧。”

台下更是一片音乐节般的激昂的动静,主持人以尤为能调动情绪的腔调大喊着头奖花落谁家。领导在鼓掌。我站在转盘边,陡然间,礼炮热烈一响。

飘飘扬扬的彩带与金色亮片在空中抖动,落在我的头发、肩头,像庆祝凯旋归来的战士一样。

站在热闹得快把公司楼掀翻的气氛之中。我心想:

“不是吧。”我对着凑到面前采访的麦克风,发自内心地说,“黑幕吗,有人想暗杀我吗?”

周围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和吐槽声。漫才艺人眨眨眼,摆出夸张的惊恐的神情,一个手刀打在空气里:“谁会来暗杀一个上班族啊!还有这可是五百万的奖金和温泉旅行券,给我表现得高兴一点啊!”

信息量大得令人有点消化不良。

我的大脑辗转于天降馅饼的难以置信与欣喜、出门会不会被车撞的担忧、直觉感到的不对劲,以及突如其来地想起里包恩的心情之中,如泥鳅似的闪过一丝杂念:

真是优秀的吐槽,不愧是专业人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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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大半天,我都简直能将其命名为《不是吧,有人要害我》生活栏目。

我犹如被挟持的犯人,满身彩带,一大捧鲜花被塞进怀里。站在台上,不知怎么就有摄影师扛着长枪重炮小碎步冲来,开始拍摄大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