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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血色浸透(1 / 2)

四方天柱降落,灵力化作飞花落满春城之际,如霰便站起了身,越过林斐然的肩向外看去。

彼时阵法大开,迫人的灵压忽而掠过,叫人心惊,他能够感受到春城之变,只是囿于境界限制,难以同神游境时一般,窥出端倪。

不过,这漫天散花逸出的苦香,他却是认得的。

苦作香,医祖名作,令人嗅之昏然,浑身麻痹,不过这只是次要,它真正的效用,是镇痛。

初时入鼻极苦极酸,仿佛叫人刹那间尝遍世间酸楚,但片刻后,痛意尽散,伤处犹如浸泡在蜜糖之间,黏稠而舒缓,不免叫人溺醉其间。

只需燃上一丸,纵然面临车裂之苦,也甘之如饴。

这样的香,他过去常用,只是用的时日长了,香丸效用大减,便被他换了下去。

苦作香镇痛效用极好,除了制法繁杂、材料珍惜难寻外,再无其他缺点,是十分珍贵的灵药,可圣人们竟只将此当做迷药用,懂行的人一看,怕是要捶胸顿足,大呼可惜。

如霰目光一转,视线落在林斐然身上,他正要开口提醒,便见她身形摇晃,显然是已经中招,昏然后倒时,他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人。

林斐然身形修长,平日里看去像是一抹无言的孤影,可实打实落在臂间时,倒是十分有份量。

她静静躺在臂弯,双唇微抿,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竟隐隐有些笑意。

如霰默然片刻,移开视线,望向二人腕间相连的夯货,又抬眸扫过窗外沉夜,略一思索后,便将夯货一转,化作玉环套入她腕上。

若要论器,夯货可比那把弟子剑牢靠得多。

做完这些,他将她抱到床榻之上,自己则半坐床头,静倚阑干,左手缓缓抚着她腕上的玉环,闭上双目,沉浸其间。

于他而言,如今的苦作香镇痛效用甚微,但闻得久了,还是难以抵抗的袭来的昏然与甜意。

对分开一事,他其实并不担忧,不论与不与他一道,林斐然都会做得很好。

……

思绪转回,如霰倚坐角落,目光落到前方,神色无趣。

眼前是一方八角阑狱,阑干上列有长符,忽明忽暗,狱外有八只银狼巡回,只可惜它们并非护卫,而是口涎四下,蓄势待发的猎手。

长符消融之际,便是它们攻破之时,届时,狱内二十余人都会沦落狼口,叫它们大快朵颐。

如霰是这八角阑狱内醒来的第一人,他旁观着一个又一个的修士清醒,尖叫,惊恐,慌张。

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叫他看得有些无趣。

若是林斐然在这里……罢了,她又不在,阴阳鱼也全无回应,想来是还未清醒。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阑狱内所有人都清醒过来,一番惊惧过后,开始商讨出逃对策,但同样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分歧频出。

在场之人除了部分散修外,还有不少宗门及世家弟子,约莫二十余人。

有人提议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角落处还有一个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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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的话语堵在喉口,他蓦然停下脚步。

眼前之人形似真仙,绝非凡俗,一双锐艳的桃花眼潋滟有余,却不含半点温意,其人分明是坐倚墙角,居于下方,可向上看来时,竟是垂目审视之态。

那是上位者惯有的孤傲之姿,只一眼,竟叫他生出些臣服讨饶之意。

他是一个散修,机缘巧合之下习得打坐之道,入了心斋境,却又因天分不足被宗门拒之门外,但修行多年,摸爬滚打,竟叫他养出一番难言的敏锐。

如同此刻,他寒毛忽起,心上一凉,下意识便要退缩,又忽而想起,这人再强,此时却也同他们一般,无法动用灵力。

散修又细细看去,见此人唇色微淡,又只倚坐墙角,一时计上心头,觉得绝妙之时,竟笑出了声。

“阁下又是哪宗哪派弟子?”他意味不明问道。

如霰看着他,岂能不知他心中算计?

他双眸微睐,只道:“无门无派,一个散修罢了。”

散修心下大喜,抱臂向后退了几步,只对众人道:“此人言语无礼,目中无人,平日定是飞扬跋扈之徒,你杀过人吗?”

如霰一一看过,却又并未将人看进眼中:“杀过,怎么了。”

修行一途,但见杀生,莫说是他,在场诸位又有几人没有杀过?

纵然如此,在听他承认后,不少人面上又都浮现出一片义愤填膺:“杀人者,人恒杀之!”

散修笑道:“那就由你去填狼腹,以还罪孽!”

有人犹豫:“可如何行事尚未定论,若最后决定合作,少了他,岂不是少一人出力?”

散修回头看去,森然一笑:“合力杀狼,只会被它们逐个击破,必输无疑,若舍出一人,尚有一线生机——我以为诸位心中已有决断。

既然要舍出一人,不是他,难道是你们中的谁?谁愿舍身!”

此时,已有五六人站在散修身后,其实并不算多,但与其余分别站立,形单影只的修士相比,便多出些压迫之意。

常青咳嗽着爬起,执着道:“天地有仁,不忍见一命陨,诸位皆是修士,放着妖兽不杀,反倒戕害同道,岂能如此?”

如霰眼看着,心中蓦然生出一分没来由的薄怒。

若是周围只有妖兽,他自是相信林斐然,可周围若是人人攻讦,她焉能自保?

当时为她画相,就应当压下那抹不忍,将她描摹得极尽尖酸才好!

心神动荡之时,那散修给身后人使了眼色,数十人毫不犹疑上前,双手成爪,紧紧锢住如霰与常青,将二人自狱门推出!

死道友不死贫道,修行多年,不做这般背后刺刀之事,他们早死八百回了!

人将扔出,事已至此

() 色漫入狱内,渐渐的,有人发现些许异样,抬手指着他,声音颤抖:“他、他现在是不是杀入迷了!”

狱内之人移动身形,直直向如霰看去,却发现他面上既无薄怒,亦无惊惧,有的,只是一抹无言的笑意,那是享受之余,自心中漫出的餍足。

经此一看,四下纵有肃杀之意,竟也被那抹艳色化去,叫人花下死。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最后一只银狼灭去,漫出的血浸过阑干,终于流到狱内之人脚下。

水声乍响,他踏过满地血色,行至狱门前,衣袍之上竟无一滴绯红,仍旧金光隐隐。

他垂眸扫过众人,瞳仁尚在兴奋轻颤,便闭上双目,微微吐出口气,好似喘|息,又抬指揉了揉额角,双唇轻启:“现下太过高兴,脑子便不清醒了,方才,是谁将我推出的?”

话音刚落,便有人醍醐灌顶般看向狱门,那处已被紧紧封锁,门外银狼确然进不来,但狱内之人更是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