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兄,乔姑娘,”他笑着道,“我怕两位对并州不熟,迷了路,正要出门去找,不想两位就回来了。”
上官潜自然地答话道:“有劳赵兄了。乔姑娘担心父亲,我陪着她出去转转,希望能打听到消息,就回来得有些晚了。”
赵鹤堂面上的笑容微微敛了,叹了口气道:“是在下能力有限,费了这些日子,也没能找到乔大侠。”
乔宝清不好意思了,忙道:“这怎么能怪赵大哥?赵大哥一直替我费心,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赵鹤堂道:“乔姑娘太客气了。”
他的话音淡淡的,目光复杂地看着乔宝清和上官潜牵在一起的手,但乔宝清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心里只惦记着要寻个背人的地方继续向上官潜问话。
只是这一天剩下的一点时间里她再没找到机会,赵鹤堂一直与上官潜相谈甚欢,她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单独询问的时机,只得怀揣着一颗满满不甘愿的心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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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乔宝清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居然一直没能把想问的话问出来。
北地武风比南方更为隆盛,盟主府里收的前来学艺的弟子们也更多,上官潜前来做客,难免要与他们碰面寒暄,他本身在武林里算得名气不小的年轻俊杰,虽然出身上官世家,但并不像有些名门二代那样眼睛长在头顶上,众弟子见他谈吐开阔可亲,一时都想来结交他,寻他攀谈的,要和他切磋试招的,天天都排了老长的队,乔宝清挤都挤不进去。
更过分的是,白天这样就算了,连晚上都很忙,晚晚都有人拉了上官潜出去喝酒,一开心起来更没个谱了,完全抓不到他的行踪。
乔宝清忍了好几天终于爆发。
这日晚间,她从用过晚饭后就直接守到了专为男客居住的院子门口,怒火熊熊地想,她就不信守株待兔还逮不到他,明明说要帮她找爹爹,连责任不责任的都说了,结果只帮了一天就去花天酒地了,天天喝的醉醺醺回来,也不知道去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一弯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倾泻一地银辉,夏日的夜风轻柔地拂动着,带走丝丝白日的燥意。随着时间流逝,乔宝清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耷拉,她平素作息极为规律,从不晚睡,坚持到这个点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
终于,在她就快被周公成功召唤的前一刻,略带踉跄的脚步声自前方响起。
乔宝清一下子惊醒过来,她忙揉了揉眼,定睛看去,一人自路那头行来,身形颓废,步履缓慢。
乔宝清一下子没好气起来,她就知道,要不是又喝得烂醉如泥,上官潜的脚步绝不可能这么重!
她直起身来,往路当中一站,双手叉腰,开口指责道:“你又出去鬼混!”
上官潜的脚步一顿,似很惊讶她的出现,而后带着一身酒气慢慢走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