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兄不肯给我面子才对。”上官直起身来,嘴角似笑非笑地挑起,“我与陈兄费了半天口舌,陈兄全然不为所动,天下的女人多得是,陈兄偏偏要捡这个和我有关系的下手,死活要送我一顶绿帽子,难道我还一定要接着不成?”
他先前说话一直客气徐缓,醉意朦胧,这下忽然像是醒了酒般,言辞犀利如刀,陈少宇被反问得面色瞬间紫涨,结巴道:“你你——你们都退了婚,还有什么绿帽子?上官潜,你不要强词夺理,别以为你家世好,我就怕你。”
上官笑道:“陈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以势压人的事我怎么会做?你我同为江湖中人,有了分歧,自然按江湖规矩解决,不知道陈兄是想点到为止,还是各安天命?”他说着,醉眼缓缓环顾四周,“我看还是点到为止罢,免得伤了和气,各位觉得呢?”
被他扫过的几个年轻公子心中大翻白眼,一致吐槽:还装,你倒是不以势压人,可直接用武力镇压更过分了好不好?陈少宇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明摆着只有挨揍的份嘛。
陈少宇咬紧了牙关,他是很想英雄地回一句“打就打”,可他不像乔宝清,对自己的功夫还是能理智地看待的,真要打起来,他一定输得很难看,那时非但美人还是到不了手,面子里子也全丢光了。
“算你狠!”陈少宇最终抛出了另外三个字,说完绷着脸,再也不看任何人,气冲冲地掀帘子走了,把珠帘在身后摔得劈啪乱响。
次日。
不知道上官潜怎么操作的,乔宝清在一个空屋子里过了一夜后,得回了她的自由。可明珠剑和小红马以及她的包裹银两都没了,徐夫人赌咒发誓,乔宝清来的时候就只有光秃秃的一个人,她绝没有昧下她的东西。
乔宝清很是忿忿,可她除了把那个偷光她东西还卖掉她的恶贼加人贩子诅咒了一番,也没别的办法。
出了那个噩梦般的门后,她挺着胸道:“我不会感激你的。”
上官潜不以为意:“那最好了。”
他不再是那半醉颓废的样子,发髻整齐,束着个质地很好的白玉发冠,整个人看上去极有精神,英姿勃发,有一种介于少年和□□的青竹般的气质。
作为上官世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前盟主乔天萧千挑万选为女儿择出的夫婿,单从卖相上来说,上官潜完全合格。
乔宝清却觉得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昨夜基本没怎么睡,一则因为之前的遭遇,二便是面前这张可恶的脸老是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一想到他那斩钉截铁的“这不可能”四个字,她就恨不得爬起来,去抓住他痛打一顿。
居然还装醉,害得她被福远镖局的臭小子占了好多便宜,险些恶心死她。
想到这个,她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喂,你认得我?”不然怎么只瞧了她一眼,就立刻趴那装醉了?
上官潜顿了一下,道:“我见过你哥哥。”
要说相貌,乔宝清的长兄确实与她有四五分相像,可毕竟性别不同,差别还是挺大的。乔宝清有些半信半疑,有这么神吗?见过她哥哥,就能一眼认出她?暂时想不出别的缘由,她只得接受了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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