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来做什么。”

林止风踹开坐在一旁的九级武者，拉过椅子，与流月对视。

流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深深叹了口气。“你和蕴虚的心性一向不似寻常神灵，随心所欲惯了，从不掩饰喜怒与悲痛。这是你最大的缺陷。”

相比起别的神祇和魔尊，林止风与蕴虚确实算是情绪波动较大、且从不收敛人性的两个例外。

在林止风看来，她要做神灵，要的就是无尽的寿元与力量，以及随心所欲的行事。

如果她连偶尔生起的喜怒哀乐，都要硬生生吞下去，偶尔生出的小小欲念，都要强行忍住，那她做这神祇还有什么意义？

不自由毋宁死。

自我欲念与情绪，她要拥有；来自外力的操纵，她要反抗。如果不能，那她宁愿殊死一战。

“你还不服？”流月摇了摇头，“我并不想杀你和蕴虚，只是，你们不能成为主神。”

“那不过是你一己之念。”

林止风从前从没想过什么主神，如果没有经历这一遭神格碎裂，她也可以让流月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只要不要插手她的事就行。

但流月先对她出手，她就偏要逆流而上，去主神的位置坐上一坐。

“止风，如你执迷不悟，下一次见面，我不能再留手。”

流月温柔的目光中隐藏着怜惜与杀意，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悲痛，仿佛他才是世间最痛苦的人。

“哦，那你等我恢复了神格再来吧，否则就是以大欺小。”林止风笑得轻松自在，眼神灼灼如光，能照亮世间一切黑暗。

无赖的语气和认真的神色，让流月忍不住收敛起杀意，轻笑出声。

“好，等你恢复实力，我们再见。”

流月说完消失无踪，没有任何征兆，就那么凭空不见了，连一丝气息和来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林止风察觉到，刚刚来的他并非本体，而是一抹虚影，真实到了无法窥测出端倪的地步。若非虚影，她也不可能轻易就能让他的手皮开肉绽。

不过林止风也意识到，主神的力量强大得让她心生寒意，连一道虚影都能轻易弹开她的手，要是实体

林止风脸上的笑意尽数散去，神念微动，激发了远在数重空间外的符文。

咚——

蕴虚穿着一身兽皮砸落在椅子上，茫然了片刻，怒意顿时浮上眼眸。

“林疯子，我要杀了你！”

林止风：“……”

看到蕴虚蓄着一头野人乱发，身上挂着不知名的兽皮，下半身穿着野草编织的短裤，林止风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堂堂魔尊，何至于此！”

蕴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