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风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围观,许多远处的人们都踮起脚尖看她悬丝问诊。
用丝线悬在手腕上把脉,比直接把脉的精确度低太多,甚至有可能感知不到脉搏跳动。
世间大多数悬丝诊脉的人都是神棍,糊弄一些病急乱投医的病人,往往还会收一笔不低的看诊费。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开始怀疑这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传说中吹的那么厉害。毕竟老大夫都不一定能用丝线把脉,她才这么大点儿就有这等本事?
“装神弄鬼!”坐在不远处的姚灵儿声音不小,看到有人朝她这方看来,她清了清嗓子说得更大声了。“不好好诊病玩这些虚的,耽误了病情可怎么是好!”
听到她的谴责,不少围观百姓都觉得有道理,小小年纪哗众取宠,就算有几分真本事也走不长远。
指责林止风的人越来越多,远处的荣诗诗都听到了不少难听的话。
她巴不得姚灵儿再多挑几句,面上还要假装怜悯,语气遗憾地对身旁丫鬟和病人道:“唉,骄兵必败,可惜顾妹妹年纪小,不懂得这道理。”
林止风的神魂扫视全场,什么声音都瞒不过她,不过她不在乎这些墙头草一般的围观群众,等她开完药方,太医院的人自会有定夺。
“开好了,请陈太医过眼。”林止风刷刷几笔写下二十七味药,全都是药店最常见的种类,一副药抓下来都要不到半贯钱。
病人明显是穷苦百姓,哪怕今天不要银子,以后抓药也需要钱。她要是开一些珍贵药物,这人一听价格就会把药方撕掉。
交给太医的药方会由几名太医一起过眼,评断之后进行损毁,林止风看着陈太医快步走向同僚,不一会儿就又朝她这边返回。
“顾小郎中医术高明,凭肉眼即断定病人有传染风险,悬丝问诊的结果更是精确无比。还有那药方,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不已!”
陈太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面容白净可亲,笑起来脸颊还有两个酒窝。他不介意年纪的差异,对林止风客气有礼,夸赞后还忍不住交流了几句。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小,周围的医者和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那人的病能传染,怪不得要用头发丝呢!”
“哎呀真不愧是小神医啊,凭眼睛都能看出病染人!我就说她厉害吧,是我们燕尾镇的骄傲啊!”
“你说个屁,刚刚你还说她哗众取宠,别丢了你们燕尾镇的脸!”
林止风听到人群中的窸窣议论很想发笑,这群人历来两头倒,很容易被带歪,与其跟他们争执,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燕尾镇小神医肉眼断病、悬丝诊脉的事很快传开,她的年纪相貌和医术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