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贤妃的话,宁弘煊沉声问道:“陆家为何不上奏?”
贤妃镇定如常,柔声解释道:“此事蹊跷诡异,父亲担心有人故意败坏妃嫔名誉,打算查清楚来龙去脉再上报。谁知还没查到实证,今天就”
宁弘煊冷冷吩咐道:“既然人在陆家,那就速速带往宫中查证。”他说完看向盛晚云,眼中再无半点怜惜。“贵妃好好休息,静待结果吧。”
他迈着大步离开内殿,没有再让人带走林止风,也没有再多问半句的心,显然是已经认定了一切属实。
宁弘煊走后,妃嫔纷纷离开,唯有林止风还留在原地。
她倒不是非要落井下石,只是盛晚云的脸色实在太好看了,她忍不住想多看一阵。
“你满意了吗?”盛晚云愣怔了好一阵才抬起眼,恨恨地盯着她的脸。“看到我落难,你很高兴吧?”
“还行,但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兴。”林止风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是真的没有强烈的喜意。“对我来说,你真的没那么重要。”
盛晚云脸颊的肌肉开始抽搐,神情狰狞无比。“贱人,你不过是走运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的日子还长,你就不一定了。你把性命荣辱寄托在宁弘煊身上,一旦他心意有变,你就什么都不是。”
林止风笑眯眯地抄着双手,看到她不服气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还在打着宫斗翻身的主意。
“我劝你省省力气,再折腾下去,用不着我出手,宁弘煊就会杀了你。”
盛晚云永远都想不通,宠爱,不过是帝王赐下的无形枷锁,让人听话,让人顺从。
依仗宠爱得来的权势是空中楼阁,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不能牢牢握在手中。
“哎呀,该吃午膳了!”林止风隔窗看到烈日高照,发觉肚子有点饿了。“走,回去传膳。”她看腻了盛晚云的表情,懒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前脚刚离开,盛晚云就让人把扇医、扇武拖出殿外,当着长安殿所有侍者的面杖刑一百。
扇医只擅长医术,身娇体弱,扇武又刚被废功,两人经不住这场严刑,打完当场就断了气。
这消息飞快传出长安殿,飘去了嫔妃耳中,更飘去了宁弘煊那里。
他独自站在紫宸殿内,看着满地混乱,眼中闪现出一抹杀意。
“到这种时候,还敢将朕赐下的人随意打杀,盛晚云,你好大的本事。”
宁弘煊漫步走到窗前,高悬在空中的烈日散出刺目光芒,让他禁不住微微眯起眼。
他把前段时间的浓情蜜意,和今天发生的一切做了一番对比,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很快作出决定,不用再等陆家把孕妇送来。
“来人!”
宁弘煊对着门外低声吩咐,听到內侍走到身旁,才头也不回吩咐道:“将盛晚云贬为宫婢,发配掖庭,永不得出。”
两名內侍应了声是,走出紫宸殿老远,才敢小声议论起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