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吧,”商毅清走到米星身后,牵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怎么了?你和这位先生有矛盾吗?”
“没事,他是我继父,”米星并不忌讳在商毅清面前提这些,“我跟你骂过他,你还记得吗?”
“那肯定记得,”商毅清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神让继父非常不舒服,商毅清并不像看人,而是像在看一件微不足道的物件。
就像是那种堆在角落里很多年,样式也旧了,功能也不完善还占地方,随时随地都想要扔掉的物件。
论起来,商毅清的名字在他的圈子里如雷贯耳。
虽然现代社会宣扬人人平等,但工作、行业、资产仍然是有三六九等之分。有异能的Alpha、Omega会优于没有异能的性别群体,而能够进入基地工作的Alpha和Omega又会自诩比无法进入基地的其他性别珍贵。
异能和性别就是天然的分割线,所谓的平等,在基因上仍然是个伪命题。
只是法律能保障最基础的平等、权力、义务,但世界当然又不是只有法律一个衡量标准。人类总是爱比较的,从各个维度各个方面都能拆出无数个对比的逻辑。
而且好的是,商毅清刚好站在公认世俗维度里,最成功的那一类人。
只是他太过特殊,死亡的能力让他拥有权力地位却也拥有了不被旁人亲近的痛苦,就像守着黄金的巨龙一样,黄金没有货币交换的价值,又能够带来什么。可黄金就是黄金,拥有金库的龙一旦进入人类的视野,他仍然是不可侵犯的权威和富庶的象征。
原本对米星耀武扬威的想法顿时收敛起来,继父曾听闻过商毅清对米星的爱护,那种极端到可以不顾及家庭和舆论的爱听起来过于虚幻,在这个圈子里像是个可望不可及的童话故事。所以继父并不相信,他偏执地觉得那个穷迫又倔强的少年不过是上流社会的新鲜玩物,商毅清或许喜欢米星那具不会被玩坏的身体。但这种爱的保质期并不长,米星随时随地都会被抛弃。
他的思维有个固定的模版:从认识米星开始他就睡在自己家满是灰尘的杂物间里,从那个杂物间里爬出来的孽种,终究也该回到那个杂物间。
可现在看来,他错得非常荒谬。
只需要看米星一眼便知道,商毅清把他养得很好。不仅圆润了,身上穿的衣服也变得合身,气质也比以前看起来要阳光开朗。
米星从那个满是灰尘的地方爬了出来,走到了太阳底下,走到了巨龙的身边,成为了他的新娘。
以往那些欺辱压制他的手段都不再好用,米星甚至都不用搬出商毅清这个靠山的名字,苍穹基地四个字,就已经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不好意思,我丈夫他喝了点酒,我们先走了。”
米星的母亲走上前来,她低着头不敢与米星对峙,只伸手拉扯着自己的丈夫:“商先生,您之前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我不会再——”
“你胡说什么?”
商毅清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商毅清曾经给米星的母亲打过电话,让她和她现在的家庭远离米星,不要给米星带来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但他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现在居然敢拿这句话来挑拨自己和米星之间的关系。
当初米星根本不愿意跟自己打结婚证,闹着自杀的时候,商毅清是拿母亲的性命来威胁米星就范。从那个时候商毅清就知道,哪怕米星的母亲做过再多伤害他的事情,米星的心里总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米星会生气吗?会站在自己这边吗?
不知道为什么,商毅清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个可笑的问题:“我和你母亲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他不想争,他怕自己争不过.......
“那还废话干什么,赶紧走吧,小孩子还看着呢,”米星转过身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那样看着手里西服的布料,欣赏上面的纹饰和光泽,“商毅清,你穿白色可以吗?我记得你衣柜里好像很少有白色的西装。”
只一句话,就代表了米星现在的选择。
他选商毅清。
没有人能挑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