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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不过主要是为了处理武林盟的事务。”

方柳:“感觉如何。”

闻行道:“热闹。”

他口中说着热闹,语气却有些隐藏的不喜。约摸是想到了那热闹繁华之下的朝廷纷乱,权宦勾结。

方柳大致能猜到原因,便问说:“尚阳城的宫殿修的如何了?”

闻行道看向他,神色莫名:“具体进度未知,只知仍在大兴土木改造旧皇宫。”

尚阳城正在修新皇宫。

如今的尚阳,又名尚京、尚州,其实原本是前朝旧都。

前朝的最后一位君主,因为昏庸无能导致民不聊生,于是太-祖揭竿起义推翻了昏君的统治。当年周太-祖打下这江山之后,觉得破才能后立,不愿再沿用前朝古都,便在请僧人推算后,选了元京作为新朝国都。

周太-祖是个明君,同时也野心勃勃。

他在世时,先是平了天下,后来便想着抵御外敌甚至开疆拓土。元京的位置比之尚阳城还要往北,其实也昭示着他北征的野心。

然而周太-祖年过四十以后,一身沉疴缠身,旧疾复发,两年后便撑不住逝去了。

现如今,北境失守的城池其实并不包括元京。

只是随着北境城池一座座失守,北境外邦不断逼近,当朝皇帝耽于享乐之余,忽然担忧起自己的安危,觉得再这样下去,元京会十分危险。于是他不听劝阻,也不顾这样做是否会让外邦觉得大周朝软弱易欺,硬是下令迁了国都。

想必周太-祖也不会料到,自那之后才过去百年,仅换了三代国君,大周朝的国度便又退回了尚阳城。

今上惯来骄奢淫逸,嫌弃前朝皇宫久无人住过于老旧,便征集天下的能工巧匠,前往尚阳城改建新宫。半点未曾担忧过在一国之君退却后,边关的将士是如何才稳固了军心,勉强挡住外邦的入侵。

此犹未甚。

今上甚而听信佞幸谗言,觉得是戍边的将士能力不足,才致使他忧心至此,故而对一众武将一再打压。

总而言之,如今的尚阳城虽然是一派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景象,但如果说摇风县的热闹是百姓家富庶安乐,尚京便是权势者钟鸣鼎食。

方柳在一处摊贩前驻足,淡声说了句:“很会享乐。”

似感叹又似嘲讽。

郭山未听出他话中的深意,憨笑附和道:“尚阳城的百姓确实很会享乐,听说庙会那日,公子王孙、侯府小姐乃至江湖游侠,皆会去凑热闹。届时无数人提着花灯走来走去,实在是盛景,若是赶上元宵或中秋那日,可要更灯火辉煌了!”

方柳:“听起来,郭少侠对那场景十分向往。”

“其实也还好。”郭山便挠挠头,“主要是父亲平日不让我去,说是扰乱习武者的心,因此不免对那场景多有想象,要说是否向往倒也说不清楚。”

说起来,雁山镇虽然繁荣,却不曾有用作欢娱的场所。城镇之中既没有赌馆,亦没有烟柳巷。

来往的人看身段,应该大多都会些拳脚功夫,未曾见什么酒肉之徒。

方柳直问:“雁山镇可有烟花之地?”

郭山闻言,猛然咳嗽了好几声:“咳咳——咳咳咳——没,没有!”

“没有便没有,急什么。”方柳勾唇,“只是问一问罢了。”

郭山嗫嚅道:“方庄主平日会去……去……”

话未说完,他脸涨得黑红——像方庄主这样的人物,实在是与那花街柳巷不搭边,哪怕只是说出来,都觉着是玷污了他。

方柳颇觉好笑:“我从不去那地方,摇风县也没有楚馆秦楼之地。不过是好奇,雁山镇似乎也不见那等场所。”

他不喜骄泰淫泆的风气,因此摇风县内民风清正。哪怕是有想做皮肉生意的,也只找个别院当做“外室”养着,不敢声张。

对于那种,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