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抛开陈盛不谈,我跟阿姨之间本来还比较有话聊的……”
“我不要!”林禹成直接否决,“与其让你帮我求人,我宁可让那块儿直接空着!”
“开什么玩笑,空着的话,到开展时所有人都要知道你手上坏了幅画了。”朱茗这么说着,语速渐慢,“或者……其实还有个办法。”
她的声音渐渐有点心虚:“如果我那幅画收尾收得好的话,那我觉得挂过来展出也不是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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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禹成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他一下子把脑袋从朱茗肩膀上抬了起来:“你说哪幅?”
“就正在画的那幅啊。”朱茗以为他是觉得不够格,忙着辩解,“你不要觉得我资历浅就完全不行,你相信我,那幅画水平真的很高的,至少混入这场画展中不会有人觉得很怪……”
“可那画的是我啊!”林禹成完全惊了,显然他的侧重点和朱茗不太一样,“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我的画展上,最中间位置,展示我自己的……”
朱茗一把抓住他空中挥舞的手:“禹成,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好接受,但是这在艺术界是非常常见的事——有人会画自己的裸身自画像,也有人会画妻子的裸|体,你难道认为这些都是肮脏的,羞愧的,难以启齿的吗?”
“不是,他们这么做当然可以,他们是艺术家……”
“你也是艺术家!”
朱茗看着他,眼神是十二万分的认真:“你已经决定要吃这碗饭了对不对?那你至少不能由内而外地辐射出一种对艺术的羞耻感。就算衣着变时尚了,形象改变了,总也逃不过一些火眼金睛的审视,你很明显就是这个领域的外来人员。但是这幅画一经展出,情况绝对会大不一样,大家都会觉得你是个很有态度的画廊主,而且绝对没人会再讨论你手上坏了幅画的事情!”
那是没人会讨论了,谁都看到画廊主的屁股了还有心思再讨论那个。
“所以你甚至希望我明说这画上的人是我?”
“是的,你相信我,这对你的长期发展来说绝对有好处!”
这要是别人说的林禹成可能直接就打出去了,但因为是朱茗,林禹成还真想象了一下。
然后他紧急停止这种想象,他甚至觉得冒出过这种画面的他的脑子已经不能要了:“我现在承认自己是土人还来得及吗?”
“哎呀,你在说什么胡话呀!”朱茗急得要死,“现在是你缺一幅画又不是我求着你展出,怎么你还推三阻四的。再说了,我画还没画完,最后到底怎么样还难说呢,你现在赶紧许愿我把高光点好了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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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哄着躺在了黑皮沙发上,林禹成人还是懵的。
这个姿势他躺了一个多月了,已经快成了烙在骨子里的印记。那时他为了追求朱茗不择手段,想的就是出卖任何可以出卖的东西,只求投其所好。
他从没想过那时不要的脸,从今往后他可能都不需要了。
感觉很委屈,有点想哭。
朱茗还在安慰他:“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只有你跟天要塌了似的。来看展的人,如果不懂的话根本不会细看,顶多就是惊叹一声‘到底是玩艺术的’。如果是懂的人,那只更会佩服你的勇气,他们会觉得你很有想法,是真心想在这个领域深耕。”
林禹成依旧只是躺在那里,后背冷,屁股冷,心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