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画林禹成的胸, 但总觉得力不从心,那么漂亮的东西, 她画出来的质感却完全不对。
好像和陈盛的有点不同。
不过色彩上她还是很满意的,她完全画出了那种坚硬如小石子般的颗粒感, 最后一笔用了最纯正的红色,让整个乳首娇艳欲滴。
还是那句话, 画家要画的绝不是肉眼看到的东西,她从不画得和现实一模一样——她画的是自己的心,画的是氛围和情绪。
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朱茗颇受打击。她以为画完陈盛之后她已经很会画上半身了, 现在看来她对肌肉的理解还是出了岔子。
朱茗只得拿起调色刀把这一层刮去,连带自己很满意的色彩也全部放弃了。
画画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她泄气地把调色刀扔在一旁,叹了口气。
林禹成以为是告一段落:“要休息一下吗?”
朱茗才反应过来她的模特已经坚持一个多小时了:“啊, 可以的。画全身像会久一点,先休息十分钟吧。”
“好, 那我能不能……”穿件衣服。
眼瞅着林禹成就要去拿椅背上的衣物,朱茗赶忙阻止:“不行不行,衣服动了的话褶子会变,我给你找一下……”
她四下里看了看,觉得盖油画的罩布还挺合适,但全是灰,真裹在身上怕是要过敏。于是她东摸摸西找找,翻出了之前天热时她留在这的粉色空调毯。
朱茗拿过来抖一抖,整理好,然后走过去从身后给林禹成披上。
这个动作简直像是拥抱了他一下。
但朱茗还是很正人君子的,等林禹成自己伸手抓住前襟之后她就放手了:“会冷吗?冷的话可以开空调。”
“不了,十月的天开空调也有点过了。”事实上他现在不仅不冷,甚至还有点热了。
林禹成知道自己不该给颜色贴上性别标签,奈何他骨子里还是个俗人,总觉得这粉色毛毯他披着有点不像话。
他在披着和光着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披着。
好造孽啊。
更要命的是,光着的时候他还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不要想些不该想的,现在有了东西遮挡,他的心思立刻就有了一瞬的跑偏,当时就起了反应。
眼看毛毯被顶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赶紧换了个更隐蔽的姿势,并试图聊点正经的:“画得怎么样?”
“不太行。”朱茗整理着画笔颜料,刚好也想向他请教,“不同人的胸肌会有区别吗?”
那肯定就是问陈盛和他之间的区别了。
林禹成挺直了身板:“大小不一样?”
“那不是,形我还不至于画不准。”朱茗不知道他在小瞧谁,只思量着,“就是感觉质感不一样,你的看起来好软。”
合着这是能看出来的,难道这就是专业吗?
林禹成被这露骨的描述震住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不发力的时候是软的,发力的时候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