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恍若未闻,快速迈动脚步时,玄黑衣袍下摆扬起,撞上她的粉白色裙摆。
直到进了东宫,他推开寝宫的门,一把将她甩了进去。
宴碎趔趄了两步才站稳,回头望见紧跟着踏进来的男人,眸光冷寂。
月光下的身影,镀着冷光,脸庞阴郁,带着迫人的气息。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对,就该是这样的。
这才是书里的封铭。
他冷血无情,对谁都是一张冷漠脸,看着人的目光永远像森林里的猛兽,危险的,摄人的,下一刻就能扑过来,将你撕碎。
宴碎时刻铭记着,他是个反派,他对谁都没有好脾气,他随时可以杀了她。
她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发颤,腿也软了,因为他的逼近而一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木桌,她退无可退,只能无助而惶恐地望着他。
他直走到她面前,膝盖碰到她的大腿,已经再无可前进的路,才停下来,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抚上她的腰,握住腰间,牢牢禁锢。
他的手掌宽大,她的腰很细,他布满青筋的手掌这样掐住,几乎占据了她腰背大半的位置,携着无尽的热意,通过裙子的布料渗进皮肤里。
健壮的体格,高大的身型堵在她面前,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你忘了吗?答应过我什么?”
他终于开口了,逆着光的身影让他的脸庞看起来更加阴鸷。
宴碎瑟缩了一下,在大脑中快速回闪这几日相处的各个细节,然后颤抖着回:“没忘,只能叫你哥哥……”
她不确定是不是这件事,可似乎好像也只有这件事了。
停在腰间的手掌缓缓向上,即便隔着襦裙,那向上攀爬游走的温度也引得她阵阵战栗。
最后,停在了她的胸前,他将掌心覆在她心脏的位置。
他此刻的样子真的很吓人,她也是真的很害怕,心跳得非常快,如一面潮湿的鼓,在夜里敲出沉闷的响。
咚、咚、咚。
宴碎抖得更厉害了,不管为什么只管先认错:“哥哥,我错了……”
“错了?”
他突然笑了,殿内未掌灯,宴碎觉得他的笑里夹着一股阴冷,如夜间吹过的冷风。
手掌继续向上,滑过她精致的锁骨,沿着脖颈线条往上。
他指腹粗粝,像未经打磨的石面,在她的唇瓣上来回摩挲,擦出丝丝痒麻。
“既然做错了,是不是要接受惩罚?”
如灾难降临前,神给出的警语,空荡的,却猛然压入人的心头。
原本撑在桌上的手揽过她的后腰,一使劲,她整个人就一下跌进了他的怀里。
紧接着,唇上的手绕至脑后,扣住她的后脑,他弯腰俯下身,贴上她的唇。
陌生的触感让宴碎猛然瞪大了双眼。
她使出浑身解数,推拒他的胸膛,可是腰和脑袋都被人牢牢掌住,她的挣扎无济于事。
反而被他抱得更紧,吻得更加深入。
带着泄愤意味般重重碾磨过她的唇瓣,又张嘴用力地吮吻。
冰冷无情的大反派,唇却是柔软炙热的。
鼻间被他的气息缠绕,唇缝被挑开,齿关被撬开。
她喝的果酒,是甜的,但他喝的是清酒,清冽的味道钻进来,融在一起,又苦又甜。
宴碎躲,他就追,抵死纠缠,誓不罢休。
近乎疯狂地掠夺她所有的空气,手臂将她环得越来越紧,将她狠狠揉进身体。
一黑一白,一强一弱,一刚一柔。
她穿着粉白襦裙的娇小身影,就这样被他死死禁锢着,像是将她强制拽入并留在黑暗中,与他共沉沦。
宴碎感到呼吸困难,粉拳攥紧,捶打他的胸膛,却早已被吻到失了力,绵软不已。
他退开,留给她一次呼吸的时间。
“哥……”
他又再次覆上来,唇舌纠缠。
她根本无力招架,被吻到舌根发麻,下巴发酸,软在他怀里,双手攀着他的肩,双腿几乎要撑不住跪下去。
既抵抗不了,不如沉沦。
封铭掐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桌上,跻身于她的双膝之间,捏起她的下巴又吻下来。
宴碎不知道自己又被按着亲了多久,只觉自己整个人如坠云端,绵软发懵,意识混沌。
他弯腰把她抱进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背。
迷迷蒙蒙之间,她听见他在头顶轻语。
“妹妹不是急着嫁人吗?你看哥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