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钱掌柜的话一五一十一字不差的说与了束穿云。
束穿云听罢哂笑:“这人心思倒是精巧…”
“确实如此,我也以为他会直接寻钱掌柜,没成想他反倒找了个小伙计带话。”
这是杨守业第二回 来南城束家,上一回还是七年前,他摩挲着白瓷茶杯上的花纹心思飘的远了些。
“那张师傅是你安排的?”
束穿云想起一事,忙问道。
杨守业点头,无意多说这位张师傅,只道:“钱掌柜心细却不善说谎,我怕他露出马脚,顺其自然最好。”
“也是,他确实是个心思缜密的,不然也不会想的这般深远,知道此事后一刻未停的跑来告知于你,是表哥知人善用。”
杨守业笑笑不语,有句话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杨家如今的一切都是祖父留下来的,他不敢居功。
况且,这一切原本都该是云表妹和杨儿表弟的,他想起祖父,不由黯然神伤。
姑母是祖父祖母的命根子,两位老人临去时惦念不忘的除了姑母,便是云表妹和杨儿表弟了。
“接下来怎么做?”杨守业默了好大一会,才抬头问束穿云。
“明日让小伙计去见那人,”束穿云敲着桌面道。
这事她要和元泊通个气,让他手下的人做好准备。
“好,”杨守业不问,他知道束穿云会安排好一切,接下来的事自然不用他操心。
……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日一早,伙计小包早早就来到了街角,可他等了近一个时辰仍未见昨日那男人的影子。
小包垂头丧气的回了醉风楼。
在街角对面的二层小楼里,元泊摇了摇扇子,瞄了对面一眼道:“被人耍了。”
“也不尽然…”束穿云却未太过失望。
“嗬呦,难不成你还有后招?”元泊来了兴致。
“本来事事就不一定顺利,我昨天就在想若是他今个没出现,又该如何?”
束穿云笑了笑,喝了一口杯里的热茶。
“该如何?”
元泊托腮望着束穿云,眼中满是兴味,他就喜欢束穿云眉间自信满满的样子。
束穿云放下茶杯,蘸着茶杯里的茶水在桌上点了点,“既然小伙计见过那人的样子,我便能画出他来。”
见元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有几分不自在,咳了一声又端起了茶杯,“接下来的便交给你了。”
元泊见状勾唇笑了,“你那一手丹青确实传神,那人即使今日反了悔,也于事无补。”
画人不难,难就难在她画的不是自己见过的人,不过万幸的是,醉风楼的伙计都是极有眼力,观察细致,记性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