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凌歪着头想了许久,在束穿云的注视下,惊叫了一声,指着束穿云,“他们不会是,不会是要打你的主意吧?”
“等着看吧,这一日不会太久…”
束穿云扬起脸,向上望去,一丝阳光从林间的缝隙射了进来,她伸出手掌轻轻遮住了双眼,淡道:“我很好奇,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
来时,轻车简从,回时,多了一对孤儿寡母外加一只花狗和一只猫咪。
日落西山,一行人才回到了别院,她们还要在别院待上两日,所以便让人安排花花母女先住了下来。
束穿云每每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便会把涉及到的人和事都会画在纸上,这回也不例外。
昏黄的油灯下,她守着矮桌,用炭笔一笔一划在纸上写出了所有人的名字。
从秋梨院的白骨也就是海梦,到海云院的龟奴(以及龟奴自尽也要保护的人)再到大富,似乎只有海梦同时出现在了海云院和束家别院这两处地方。
所以,海梦是他们的中间人?抑或也是东离国人?
似乎只有这样整件案子才说得通。
海梦…,如果也是东离国人,那么常家姑父为她赎身就不是意外,而是她处心积虑的结果。
束穿云勾了勾唇,恐怕海梦跟了常家姑父后才发现,常家姑父不仅被二姑母打压的抬不起头,更是对束家的事知之甚少,所以,海梦失望之余才会选择离开常家姑父吧。
海梦来别院是为了和大富见面,最后被大富杀了埋尸树下?
还是为了寻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又被不知是谁的人给杀了?
束穿云按了按眉心,突然有些烦躁。
夜色渐深,屋中有一丝闷热,她起身开了窗,凉风徐徐吹来,深吸口气,花香扑鼻,本有些昏昏欲睡的神智霎时清醒了些。
万籁俱寂,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丝丝入耳,仿佛是特意吹给她听的一般,声音清心悦耳,让她一时再无法入睡,怔怔靠着窗棂出神。
一曲终了,忽有一道黑影从窗外的阴暗处走来,束穿云莫名生了一丝玩意,扒着窗棂对外面的人说道:“你吹奏的曲子很好听,再来一首。”
那人摇了摇头,只缓缓吐出两个字,“费力。”
束穿云讶然,她不知这是一种传音入耳之法,这也是为何曲子响了许久,和她住的不远的园子和元凌都未被惊醒的缘故。
能做到这点的,非内力深厚之人不可。
当然她不习武,自是不了解其中的奥妙,只是有些奇怪园子和元凌睡的熟罢了。
闲着也是闲着,束穿云此刻想寻个人说说话,说说她的想法,想和眼前的黑衣人聊一聊后院他们都见过的那具白骨,和白骨背后的故事。
她靠在窗棂边,黑衣人倚在廊下的阴影里,两人隔着一扇窗户就这般说起了话。
大多时候都是束穿云在说,当然她捡能说的说,不能说的闭口不谈。
“上回你告诉我那白骨是个女人,我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了海云院的一位姑娘头上,原来海云院曾在十年前失踪过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