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熟悉谢家的布局,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院子,脚下的房间灯火通明,院中无数守卫在来回走动。
他心中讥笑,昨日谢府的护卫迟迟才到戏台,想来是在这里守护贵人。
他小心翼翼趴伏在屋顶,附耳凝神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舅舅查的如何?”书案后的男子正是大皇子秦朔,他此刻正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束家小丫头自回平江府七年来,几乎足不出户,坊间极少有她的消息。”
中年男人即是谢家二老爷谢承书,他长相儒雅,全身萦绕着一股书卷气,只看表象,谢羽迟与他有三分相似。
他双手垂立,站在书案前,神态间恭恭敬敬,仿佛不曾听到秦朔唤的那声舅舅。
“束家人呢?”秦朔有些意外。
谢承书摇摇头,“她和束家人不住一起,她独自带弟弟住在南城。”
“这是为何?”秦朔有些好奇。
“听闻当初他们刚回平江府时,和束家人闹的不太愉快,所以她一气之下带着老仆幼弟住到了南城的老宅。”
“还有这事,束家人眼界忒浅,”秦朔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屋顶上的人撇唇,这话他也说过,束家人不仅目光短浅,而且恶毒。
秦朔又思量了片刻才问道:“舅舅以为本宫纳她做侧妃如何?”
谢承书捋了捋嘴边的髭须沉吟道:“依老夫人所说,她和元家似有几分瓜葛。在平江府,元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上回既未能成事,便不宜再用同一手段,因为万一不成事被皇上知晓,这事就不好办了。所以,殿下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不做便罢,若做便要一击即中才行。
“元家?”男子握紧了手中的玉扳指,脸色随之阴沉了几分。
“是,昨日若不是元泊插手,也不会闹的那样难看,他明摆着在和你外祖母添堵,而元祯那个浑人对元家和谢家的亲事也一直不肯点头。”
谢承书瞧了眼秦朔的面色,小心道:“殿下,拉拢元家并非易事,不如…”
秦朔却止住了他,“不可,就算不能拉拢元家,暂时也不要和他们为敌,若是元家倒向老三…”
秦朔的意思不言自明,谢承书闻言也只得叹息一声。
谢家虽是后族,但在平江府却依旧比不得元家的根深蒂固。
元家是谢家人眼中心中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