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你看它做的这样精美,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若不是你今天非拉我来陈府,我必是要去河边守着还给它的主人的。”
“你真是个死脑筋,依我看,它能是什么重要的?说不准是哪家儿女的定情信物?再说了那清江河下游离城里这样远,你说我们怎么过去?靠两条腿走过去?我们从城里走到陈府到现在腿还酸着,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就算是定情信物,我也要还给人家,圣人有云,非己物,不可取也。”
“好,好,又是圣人说的,你爱去还便去,老子是不管你了,老子吃了这宴席就回城去。”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陈又炎闪身进了对面的树林,一个佝偻着身子甚是猥琐的矮小男人从竹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满脸恼怒之色,对着身后竹林啐了口,一甩袖子哼哼唧唧骂骂咧咧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陈又炎皱起眉头,这人不像是要参加秋闱的学子,听他的意思,难不成只是为了来陈府混饭吃的?
他陈府为了招待客人,确实准备了不少山珍海味,往日里也不是没有来混吃混喝的,就是没见过这样猥琐不堪之人,以后还是要让门子仔细些,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放进来。
陈又炎如是想,但双眼还是死死盯着对面的竹林,竹林里还有人。
不过片刻,又有一名书生模样的瘦弱男人从竹林里走出来,陈又炎凝神细看,待看到书生腰间悬挂的铜鱼时,陈又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那东西怎么会在他身上?他们说的小鱼莫非就是鱼符?
林间一片静谧,枝头啾啾鸟鸣,陈又炎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强自按捺住抢回鱼符的冲动,任由那瘦弱书生嘀嘀咕咕远去,混沌间只听到一句:“等吃了饭我就去…”
阳光透过叶间缝隙洒在陈又炎额间,他猛然惊醒,此时竹林里的二人早已走远了。
待陈又炎忧思重重回到苍松居时,在院里伺候的小厮正在院门口转悠,看到他后急忙跑了过来,“公子,您回来了,老爷有要事找您相商,正在您的房间等您。”
陈又炎只是稍稍愣了愣,便轻声吩咐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房内,正有人焦急的来回踱步,听到开门声,急忙迎了上来,“二公子…”
“禄伯,”陈又炎点点头,“找我何事?”
若是陈府的下人看到和陈又炎说话的老人,一定会认出,这人便是陈府的老爷,然此刻他却低首弓腰,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己儿子面前殷勤回话。
“那边来信了,”陈老爷也是禄伯面带忧虑欲言又止。
陈又炎背对着禄伯,望着墙面上的一副画,画上墨染晕开,隐约可见的是座陡峭的高峰,过了许久他才道:“都说了什么?”
禄伯犹豫了下道:“大公子派人来平江府了。”
“呵呵,”陈又炎讥笑了两声,豁然转身一下掀翻了圆桌,“哗啦啦”声响,桌上杯碗碎了一地。
“二公子,”禄伯有些心疼的望着陈又炎。
陈又炎双眼猩红,倒退几步踉跄着坐到了椅子里,“他的消息倒是灵通,我这边丢了鱼符他那边便派人过来,你说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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