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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顶气的,在袁绍走后已然不多,他每日进宫,处理公务的时候不多,主要为了安抚内外人心。

袁绍出奔,杨氏退避,雒阳中士族惶惶不可终日,他看上去还能挡一二风雨,自然有人依附上来。

钱不是问题,有时候那些不起眼的小族送的礼,重得让他惊心,这还是董卓手下漏出来的,如袁氏四世三公积累多少财富,简直让人想象不出。

他也算明白西凉兵如何敢劫掠官员家宅,实在钱帛动人心。

虽则是事假,但昨晚请了太医,一早宫中就送来赏赐,光禄大夫种拂亲来慰问,遇见他家中设祭,给荀衢也上了一柱香。

他走后,雒阳城中得到消息,源源不断上门送礼致意,不过最近来者不拒的太傅府,今日却门庭紧闭,谁都不见谁都不理。

太傅府内

昨日一场大雪,下得大地白茫茫一片,今日晴空无云,蓝得深邃苍凉,偶有一只云雀飞过。

屋檐不堪负重,倏尔落下一串碎雪,簌簌跌落,又将雪沫纷纷扬起。

庭院扫除过,积雪堆在周围,露出黝黑地面,庭前池塘前,整整齐齐摆上祭礼。

荀柔素衣单服,背风而立,面朝东南,倾酒酹地。

寒风猎猎,吹得衣袂振振飞扬。

“我将赴雒阳时,衢兄曾邀我同饮,可惜未能尽兴。”

当时荀衢已病得极重,还总叨念着饮酒,他只当寻常,拿旧话哄他,说等兄长病好了,他回来一定奉陪,却怎么说都不让人上酒。

族兄最后充满遗憾的表情,他并未记在心上,但如今回想起来,却不知怎么分外清晰,就仿佛族兄早有预知,那一别就是永诀似的。

“叔父最后也是如此说。”荀攸奉上酒爵,“平生唯惜不曾与小叔父相对痛饮。”

荀柔端酒欲饮,被荀攸按住手,“叔父之意,凭生唯有此憾,亦算圆满。”

荀攸声音沉静。

荀柔垂眸。

族兄年轻时因党锢蹉跎半生,黄巾乱后终于解禁得到机会,却又因年轻时酗酒无度沉疴不起。

最后倒洒脱了。

“衢兄旷达。”

最后一杯,倾于地下。

他原本以为自己也能如此潇洒,但再见公达他们才发现,他还舍不得。

“不错。”荀攸点头。

荀柔侧眸,大侄子今天的话较往日要多啊。

手指弹过青铜杯壁,发出金属的清越声响

“长铗归来兮食无鱼”

“长铗归来兮出无车”

荀柔迎风吟唱,身后族中兄弟俱低声相和。

“长铗归来兮”

魂归来兮

……

整张的雪白竹纸铺在案上,旁边烧红的铜炉沿上放着一碗浆糊。

毛笔在浆中蘸了蘸,均匀的涂在纸张上,再小心的将纸片碎屑黏上去。

府墙外熙熙攘攘的喧闹飘进来,荀柔并不在意,只专心致志的拿昨天撕碎的荀彧的来信做拼图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