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背后流了不少血,洇湿了一片衣裳。他跌跌撞撞爬起来,这下兴致全消,只想杀了这两个人,道:“别被她唬了!给本王杀!”
这些人跟着瑞王已久,不会轻易被陶萱苏说动,但也不敢自己真的动手杀了恭王和恭王妃,想着的都是将两个人再捆绑起来,任由瑞王处置。于是他们提刀的提刀,拿棒的拿棒,纷纷朝项茂行和陶萱苏动起手来。
项茂行腹背受敌,又得保护陶萱苏,偏偏还看不见,连着被砍了几道伤口,又被木棒打了好几回。项茂行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木棍,交给陶萱苏,让她自保。
陶萱苏眼见项茂行受了好几处伤,心急如焚,索性拼了命,挥着木棒试图冲出去,可来来回回都被侍卫困住。
瑞王因行|凶失败反被项茂行在后背捅了一刀,心里不自在,抄起一根粗如手臂的木棍,重重地打落在项茂行的后脑勺,毫不留情。
项茂行感觉脑袋似要裂开,疼得倒下地去,两眼冒金星,捂着脑袋,站不起来。
陶萱苏跪了下来,抱着项茂行,流泪道:“王爷,王爷,您怎么样?”
项茂行疼得说不出话,大冬天的满脸冷汗,脸色苍白如他双目上的轻纱,死死地咬紧牙关不喊疼。他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牵住陶萱苏的手,万分后悔没保护好妻子。
陶萱苏瞪着瑞王道:“你作孽如此,不得好死!”
瑞王得意洋洋,阴着一张脸道:“反正你们都要死了,不怕告诉你们。三哥,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瞎吗?你记不记得骑马之前喝了酒?我在你酒了加了药,你才会神志不清。那马也被我安排人动了手脚,所以你才会摔下来。本来是想直接摔死你的,谁知你运气不错,留了一条命。”
在皇家,勾心斗角起来,父子不是父子,兄弟不是兄弟。
陶萱苏恍然,咬牙切齿:“果然是你!”
“留三哥活到今天已经仁至义尽,挡我路的人都得死!”瑞王毫无愧疚之心,脸上只可窥见“欲望”二字。
良久,项茂行脑袋的疼痛才有所缓解,他忽然仿佛看见一片白茫茫的东西,很温和并不刺眼,等他扯下轻纱时,光亮迅速聚集,一齐闪闪地扑来,刺眼得很,他眯了眯眼,看到黄色衣裙,再一抬头,看见一张俏丽的面容正怒气汹汹和瑞王对质。
大家都以为刚好话赶话说到双目失明一事,项茂行才会扯下轻纱。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是刚刚那一棍恰恰打中了某个部位,他又能看见了!又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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