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萱苏居高临下,睥睨着躺在地上的张氏:“姨娘这话可就错了。蜂蜜是你偷的,我们又不知道你在吃蜂蜜……”
“就是你们,就是你们害了我的孩儿。不过你们也别得意,陶萱苏,你知道你娘怎么死的吗?”
陶萱苏脸色严肃起来,瞬也不瞬地盯着张氏,她为何要提起我娘?
张氏龇牙咧嘴,洋洋得意:“你娘是我推下水淹死的,你娘在水里挣扎了好久呢,那个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我把她的头死死地按在水下,就这么看着她挣扎扑腾地死去。”
陶萱苏不由得脊背发寒,捏起了拳头:“你……你……竟然是你害死了我娘。你简直蛇蝎心肠……”
张氏大笑:“你们害死了我儿子,你们也休想好过。关山月,你的孩子也活不长久,明天,不,今晚就会死,七窍流血……”
闻言,关山月大怒,诅咒她可以,诅咒她孩儿不可以。她捞起右手,一巴掌狠狠地搭在张氏脸上,将一条手帕塞进她嘴里,免得她再胡说八道。
不知何时,陶令闻和陶奇一同站在了门外。陶令闻脸上隐隐燃起了怒火:“爹,你都听到了。张氏之毒,无人能及。”
陶奇皱了皱眉,道:“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陶奇听到这些,心里头也很震惊,可是这些年都是张氏陪伴他,张氏有时虽然无理取闹,但对他还是好的,所以他也不忍心已经丧子的张氏再遭受别的苦难。
陶令闻走进屋子,冷冷地瞧着张氏,声音高了起来:“应有的惩罚?我娘的死怎么算?她还诅咒我的儿子!爹,你但凡还有点良心,就该知道张氏百死莫赎。”
“你还想怎么样?她已经病成这样,你还要将她送去官府吗?放过她吧,我们搬出去,以后再也不会让她打扰你们的生活。”
“送去官府,她又不肯承认,岂不浪费时间?爹,既然你不念我娘对你好,就别怪我今天不留情面。从今天,把张氏关在偏院,谁也不准去见她,每天只能端进去剩饭剩菜。她最看重自己的正妻身份,我倒要看看今时今日她拿什么来骄傲!”
陶奇还想再求情,陶令闻道:“你再多言,下一个就是陶仙儿。她曾企图谋害我的儿子,我留她一条命已经算大发慈悲。”
陶仙儿瑟瑟发抖,深恐自己也会被陶令闻惩罚,所以不敢多言。
陶奇仗着自己是陶令闻亲爹,仍然坚持道:“我知道张氏害得你们兄妹好苦,可是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我就她一个老伴,你们弄死她,我来日怎么过活?”他只想着自己,却没想陶萱苏和陶令闻这些年的苦楚,却不想早死的原配是如何地惨。
陶令闻懒得再听,挥挥手,便有数位士兵上前,拉着陶奇和陶仙儿回北院;又拖着张氏去了一处角落偏院,将她关在里面,任其自生自灭。
当晚,陶令闻和陶萱苏在娘的牌位前叩拜,低低诉说了许久。不管从前多少苦难,好在现在苦尽甘来,兄妹俩还在一块,人也健康平日。
没几天,张氏死了,死在冰冷凄凉的屋里,死前还在咬牙切齿地诅咒陶萱苏和关山月的孩子,毫无悔改之心。陶仙儿被未婚夫以其心术不正为名退了婚,她心有不甘,却不敢再来正院闹事,毕竟陶令闻一个眼神就能令其心下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