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出信后,关山月和陶萱苏又开始期盼陶令闻的回信。
陶萱苏和恭王项茂行的婚礼两个月后举行。从今天起,将军府就忙不迭地准备起来。下人们都以为大小姐嫁给失宠的瞎子王爷是件不好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喜事,大家也高兴不起来,愁眉苦脸地扯红布、买喜糖,面面相觑地洒扫、裁新衣。
陶萱苏见众人谨小慎微,办喜事跟办丧事似的,这可不好,传出去,还以为将军府对皇上的赐婚有所不满呢。她第一个敲锣打鼓,乐呵呵地看戏赏花,给府里奴才打赏钱,又拉着嫂嫂去香衣阁做新衣服、新鞋子,整个将军府一下子喜庆起来,终于有了办喜事的热闹气氛。
这天夜里,陶萱苏正睡着,听到一阵阵的猫叫,像婴儿哭声,此起彼伏,怪瘆人的。
陶萱苏半夜被猫叫声惊醒,闹得心慌,起身查看到底是哪里来的猫。打开房门,她看见嫂嫂房间也亮了起来,想来也是被猫吵得睡不着。
陶萱苏寻着猫叫声走到嫂嫂房门口,见两只大黑猫在草丛里扑来滚去,厮打在一起,两对碧莹莹的眼睛有些吓人,喵喵怪叫,多半是发|春了。
“哪来的猫?”陶萱苏蹙眉问道。
春心指了指北院,低声道:“仿佛是北院的,夫人和二小姐这两天不知从哪弄了两只猫来养,我白天看到过一次。”
关山月开门走了出来,雪枝跟在后面伺候。最近孕吐得厉害,食欲不振,又睡眠不好,她憔悴了些许,要是相公在家就好了。关山月问道:“我刚睡着,就被吵醒。这两只猫不在北院呆着,怎么跑到这来了?”
陶萱苏见关山月穿得单薄,吩咐雪枝进去拿件披风,给她披上,以免受寒。
春心胆子大,走到草丛前赶走两只猫,那两只猫猛地怪叫,刺耳挠心,旋即蹿开。春心蹲下去看了看,道:“少夫人,大小姐,这是缬草,猫喜欢缬草的气味,所以才会跑到这撒泼打滚。”
陶萱苏恍然道:“表哥说缬草的气味有助于宁神安眠,所以才在嫂嫂房间门口种了一畦缬草,没想到竟惹出麻烦。”
喵!喵!
那两只大黑猫并未走远,还在屋顶上盘旋,叫声惨烈,如鬼哭狼嚎似的。这么下去,一夜休想安枕。陶萱苏气愤道:“好端端的,姨娘和陶仙儿养什么猫,吵得人不得清静。”
关山月皱了皱眉头,按下心里的不喜,道:“算了,要是我们不让她们养猫,又有的说了。雪枝,让人把这些缬草都除掉吧。”
雪枝喊来四位小厮,用铲子将缬草连根拔起,气味更冲,满院可闻。那两只大黑猫忽然怪叫两声,从屋顶跳了下来,直扑簇簇缬草,令人猝不及防,还抓伤了其中一名小厮。
另外三名小厮忙用铲子、簸箕去□□猫,被打中的黑猫叫得更加惨烈连连,惊醒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