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回想任掌柜那一张憨厚老实的脸,顿觉受到了欺骗:“难道说他手里其实一颗都没有?!”
凌云简重重点头:“很有可能,我在这蹲好几天了都没见着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
司灵:“……你就这样,明蹲啊?”
凌云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啊!”
白辰的思路终于拐回正轨:“你不会打草惊蛇把人吓走了吧。”
故人重逢,难得的一件舒心事,见着凌云简话说得极有条理,比起当年来沉稳许多。
不曾想这些只是表象,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跟在谢观后面的那几年,查案的风范是学会了,本质还是那个懒散惯了的三皇子。
三人一通商议后,决定假装谈妥了先把任掌柜唬住,实则躲在暗处观察事态发展。
“他会信吗?”
“别动,你头发太多。”
“你别突然扯……嘶……痛啊。”
扎眼,真是太扎眼了。
三人刚出药铺就感受到许多好奇的目光聚焦在凌云简身上。即使在妖怪众多的闹市,这波浪一样的浅栗色依然令人眼前一亮。
白辰不得不帮他乔装一番,用头巾将卷发裹了大半,总算没那么耀眼了。
“嘘……”司灵示意他们小点声。
三人蹲在药铺外的杂物堆里,自以为隐藏地很好。
无往地不分昼夜,天空是永恒的灰色。不知蹲守了多久,由于好奇心的驱使,白辰越发来了精神。
反观昏昏欲睡的凌云简,头点得如小鸡啄米,有一下没一下地靠在白辰肩膀上。
司灵:“这人还挺容易相处的,心也大。”
困了就睡,开心与否全写在脸上,难怪白辰不抗拒他的靠近。
司灵不免想起他与白辰的第一次见面,这要从他从袖口发现了云兰花的花瓣开始说起。
他分明记得,云兰的花期长达数千年,是不会轻易凋谢的。他任职灵使的七百年中,常常要穿过云兰树海去往尘缘镜,几百年都没见过落花。
为何偏偏这次?
心有疑虑的司灵立马就去了一趟云兰树海,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曾经在树梢安静绽放的云兰,竟纷纷扬扬如急雨击窗一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