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的时间,徐怀砚一直在努力试图让自己崩塌的世界观重建起来,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早就已经碎成渣渣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徐怀砚忍着一次都没有主动去找谢疏。
不是他没自信,而是性别障碍就摆在这里,徐怀砚长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个同性恋。
就算真的就这么巧谢疏也喜欢他,但是他现在真的没办法过自己这一关,他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不对,是很多点时间,接受自己竟然喜欢的是男人,而且很大可能是下面那个的事实。
伤虽然恢复得很好,但是眼下终归好好养着才是正道。徐怀砚仍旧坐着轮椅上下课,推轮椅的任务也自然而然落到了兰乐身上。
最近一段时间徐小霸王在学校的威名“一落千丈”,不管谁路过都能跟他打个招呼。起初徐怀砚还能一脸懵逼条件反射地抬手跟人家“嗨”回去,到后来发现这些人他根本人都不认识,嗨个屁啊。
直到有次实在憋不住问了兰乐,才知道自己竟然一举不小心洗白了,往日淘神费力建起来二世祖名声一朝崩盘,现在他在大家眼里早就不是那个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惹是生非的小霸王,而是个宁愿忍受伤痛也要保全集体努力成果的优秀大学生。
优秀大学生对此表示十分无语:“这就能轻轻松松洗白?这群人是墙头草啊倒得这么快。而且他们想太多了,我会忍下来,更多的原因只是觉得在众目睽睽的舞台上倒下去太丢脸。”
兰乐反驳他:“我看你也想的挺多,真以为就这样人家就会对你改观?”
翻出那个“洗白帖”递到他面前:“喏,看看这个,你的功德记录帖。什么上楼梯扶女生,路见不平打群架,考试借人2b铅笔,在校门口小餐馆儿帮忘记带钱的女同学付钱,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就连你在宿舍楼下拿吃不完的面包硬塞人家猫嘴里都被拿出来夸是心地善良爱护小动物,说实在我也很惊讶,这些小破事儿大家居然都记得,还能在这种时候全站出来帮你说话,果然高材生就是高材生,知恩图报领会到了精髓。”
徐怀砚随手翻了一下,又把手机还给他:“小甜甜这个称呼也太恶心了,够无聊。”
“我倒是觉得挺甜的哈哈哈。”兰乐乐呵呵也凑热闹回复了两句,问徐怀砚:“你对这波强行洗白有什么意见没?是顺水推舟,还是听之任之,或者干点儿啥打破他们美好幻想,告诉所有人小霸王还是那个小霸王,绝对跟什么小甜甜不沾边儿?不过好心提醒一句,最后一条估计没戏。”
徐怀砚随口问:“怎么说?”
“样子可以做,脾气秉性改不了啊。”兰乐语重心长跟他细数:“难道下回你看见有人再摔楼梯你能忍着不去扶,就看他摔个头破血流?还是说看见又小流氓欺负小姑娘能忍着不上去帮忙,眼睁睁看着人姑娘被作践?”
“要我说,还是得了吧,你就不是做混蛋那块料,表面意思意思气气你爸就得了,多费工夫也造不出个什么劲儿来,反而把自己搞得累死累活,没什么价值。”
“说得还挺有道理。”
“那是,q大高材生也不是浪得虚名。”
“得意什么,又不是在夸你。”徐怀砚两只足尖一点一点的碰在一起催促他快点:“再说我本来也没想再干什么,反正徐健行那个老家伙现在也不在国内了,做样子也没人看,我才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