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净听说胡丁兰对儿媳妇不好,人又刁了,同样身处儿媳妇阵营,王婶子小儿媳暗地里一直挺不待见胡丁兰的。
没想到今天近距离一接触,这位传说中的恶婆婆竟还长在她笑点上了。
王婶子表情无奈:“丁兰,你和黄秀霞这是结过仇?”
不然胡丁兰干啥找着机会就要变着花的骂黄秀霞几句。
胡丁兰有些尴尬,这让她怎么答?
说她和黄秀霞说有大仇吧……谈不上。
可要是说没仇……她又没办法风轻云淡的把‘没仇’这俩字说出口。
年轻的时候黄秀霞就没少在背地里编排她克夫,看见她和哪个男同志多说了几句话隔天就能传她和人家有一腿了。
现在老了老了,她命不好摊上个那样的儿媳妇,别的老邻居怎么看先不管,至少没多嘴多舌到她面前。
可黄秀霞……黄秀霞却是好几次当着她的面站着说话不腰疼。
新仇旧恨加一块儿,黄秀霞招人厌成这样,她不见缝插针的埋汰黄秀霞几句心里都不舒坦!
可这些话让她怎么和别人说?
零零碎碎的都是小事,胡丁兰正在这儿为难怎么说她和黄秀霞的恩怨才不会显得她小心眼呢。
那边苏岁看出她的窘状,指着外边先一步开口帮她解了围。
“裴岩要跑。”
一句话,成功勾起了屋里所有人的好奇心。
众人再顾不上听胡丁兰和黄秀霞之间的纠葛,转而纷纷转头向外看去。
果不其然,就见裴岩捂着脸鬼鬼祟祟要往围观的人堆里钻。
王婶子扒着窗户看得最清楚:“他不是要跑,他应该是想去喊人。”
和之前看裴波一样,王婶子看人先看眼神。
裴岩虽说行为上是后退的动作,可眼神绝不是一个人在逃跑的时候该有的畏惧、害怕。
相反。
他一双眼睛阴恻恻的写满了阴狠,好似饿狼负伤而逃眼里全是记恨。
王婶子离这么远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屠春燕离那么近自然也看得出来。
朝自己儿子使了个眼神,张家大儿子带着两个人三两步就围上了踉踉跄跄想要遁离的裴岩。
裴岩眼里阴狠、不甘更甚,语气听起来却很好。
他对屠春燕说:“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叫我妈!”饶是心里有准备,知道前女婿的无耻,屠春燕也被这一声‘妈’叫得恶心。
她厌恶道:“我女儿都走多少年了,你少跟我攀亲戚。”
裴家这一个两个的,都让她恶心!
裴岩抹了把脸上的血,索性也不压着火气了。
“成,你既然不让我喊你妈,那我以后就喊你屠姨。”
“所以屠姨,今天的事儿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咱们两家哪怕因着水桃没了这些年关系疏远了,也不至于结仇成这样吧?”
“不至于?”屠春燕冷笑一声,“你说得倒是轻巧。”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们张家人都是疯狗,就因为和你家关系疏远了就能跟结了仇似的不明不白的打上门?”
他们可不是不明不白,他们且师出有名呢!
屠春燕把手一挥,嫌恶道:“行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家里人干了什么事儿你自己不知道?”
干了什么事儿?裴岩下意识转头去看自己老娘。
后者眼神躲闪一看就是心虚。
接收到自己儿子越发狐疑的目光,黄秀霞色厉内荏:“看什么?我干啥了?我可什么都没干,少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她一开始以为张家人说的是昨晚上孙婉容那贱丫头陷害她的事儿,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黄秀霞又觉得不大可能。
不是张家人不可能听说那事儿,而是张家人就算听说了,也不可能因为那种事打上门。
说来说去,昨夜的事就算被说出了花去,都和张家没有关系。
所以冷静下来后,黄秀霞更是理直气壮:“屠春燕你有话就直说,少在这儿扯七扯八。”
顶着一张猪头脸,她阴阳怪气:“还我们干了什么自己知道,我呸,我们裴家清清白白做人做事,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无视自己话落后周遭诡异的沉默,黄秀霞被打成这样反正也看不出脸皮是红还是白了。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不依不饶:“而且屠春燕,同样的话我还想问你呢,你们老张家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