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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节(2 / 2)

第一氏族 我是蓬蒿人 6942 字 1个月前

现在倒好,吴军除了空头许诺什么都不给,还如此责骂他们,苛待他们,两相一比让人无法接受。

这就是头上没人,将士无主的后果吗?投降吴军是不是错了?那些跟着常怀远的将士,怎么都不会这么难受吧?

......

吴廷弼回到城中居所,心中的愤怒还没有完全消减,连招呼美人伺候的心思都没有,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武宁军投降过的这群人实在是太过饭桶,莫说不堪大任,简直是一盘散沙,心里没有半点儿大局观念也就算了,连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没有。

一群丢了藩镇,失了容身之地,被大军追杀的丧家之犬而已,颠沛流离朝不保夕。

自己大发慈悲,容许他们归降,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不说,还让他们可以继续为军,甚至不吝提供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他们跟着骑兵行进,收获白捡的功劳,方便日后在吴军中站稳脚跟,这是什么行为?

是再生父母的行为啊!

这群杀才,不感恩戴德,把自己当神灵供起来也就罢了,竟然没有半分精气神,对自己缺乏明显的尊敬,做起事来毫不积极,内部松散的如同一群野狗,委实是不当人子!

自己的部曲是骑兵,此战又求的是速度,能带多少粮食?怎么都不够五万人吃。

让他们去自行筹粮,他们竟然杀人烧屋,还闯入地主大户家中,凌虐妇孺,这不是在砸吴国的招牌吗?

一群混账,眼看着赵氏在徐州施恩于民,让百姓箪食壶浆相送,收获了莫大民望,现在竟然不知道收敛言行,还玷污吴军名声,这是在干什么?

自己忍了又忍,只是杀了几十个普通将士立威,没动将校分毫,这些人居然还拿血红的眼睛瞪自己,这是想干什么?

“一群饭桶,一群废物,一群豺狼,猪狗不如、不知所谓的东西!”

想到刚刚在武宁军军营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离开时众将校怨忿的神情,吴廷弼越来越气,抄起桌上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又砸了桌椅。

发泄一通,吴廷弼慢慢平静下来。

身为主将,他不能不稳住心境。

重新找了把椅子坐下,吴廷弼开始思考眼下战局。

“原本还想率领精骑袭扰兖州,振奋一下袁承志所部士气,给反抗军一个下马威,并攻占周围城池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我要是离开邹县,这群武宁军的混账没了监管,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甚至可能到城中劫掠。

“而以他们如今的状态,让他们出战,那简直是自讨没趣。”

吴廷弼长吐一口气,渐渐有了计较,“为今之计,还是静候大队人马到来,再听节度使之令行事稳妥。

“可惜啊,无数军功失去了建立的机会,都是这群饭桶害的......也罢,只要占住邹县这个进攻兖州的跳板,我已是大功一件。

“节度使不消几日就能到达......五万人守一座县城,怎么都够了。

“兖州的反抗军拢共就五六万人,常怀远那三万人必然没有士气可言,还需要围着兖州城,我不去找他们的晦气,他们就该烧高香了,不可能来攻邹县......”

想到这里,吴廷弼彻底放松下来,收拾好了心情,这便有了叫美人来服侍的心思,打算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之后睡个好觉。

他刚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有所吩咐,就听见修行者不断临近的大喊:“将军,紧急军情,晋军夜袭!”

吴廷弼心头猛震,呼吸一滞,浑身紧绷,犹如瞬间站在了刀尖上:晋军竟然主动来攻?还是夜袭?

“有多少人,距离城池还有多远?!”看到修行者进门,吴廷弼连忙发问。

他虽然惊讶,但并不惊慌,一个时辰前他刚刚巡视过城防,确保过邹县城池的防备没有问题,晋军就算夜袭,吴军也不至于无法应对。

“黑夜中看不清楚,都是骑兵,火把众多,至少也有万人!”修行者语速极快,“他们,他们距离城池已经不足十里!”

“十里?怎么会让他们靠近到十里之地?!”吴廷弼大急,十里对骑兵来说算得了什么,速度提上来,片刻之间便到。

自从进入兖州地界,吴廷弼军中的斥候哨探,就跟反抗军的修行者交上了手,双方的王极境修行者没少捉对厮杀。

兖州城距离邹县县城八十里左右,在今日之前,双方斥候经过生死搏杀划定出的势力范围,是吴军斥候可以活动在邹县县城以外三十里的范围内。

越过了这条线,吴军斥候基本是有去无回。

对吴廷弼而言,这是没办法的事,大军主力还未到来,他军中随行的高手强者有限,比不过范子清很正常。

斥候只能外放三十里,这对大军而言不能说是很理想的情况,但在寻常时候也够用了。

可现在,晋军到了十里之外,吴军哨探才后知后觉。

这说明晋军骑兵来袭之际,有实力强劲的高手强者们,趁着黑夜的机会,以碾压的姿态清除了沿途的吴军修行者,没有闹出任何动静。

在吴军反应过来之前,晋军骑兵已经前行二十里,逼近了邹县。

正说着,吴廷弼听到了隐隐约约雷鸣般的马蹄声,感受到了大地的微微颤动,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极为难看。

——这是晋军骑兵开始提速,向邹县展开冲锋了!

当夜袭的骑兵开始冲锋,即意味着他们已经不惧闹出动静,引起敌军察觉,要以速度在敌军有效集结之前,撕裂敌军防线。

面如土色的吴廷弼连忙大喝喝令:“迎战,全军迎战!”

......

邹县城头的火光勉强勾勒出城池的轮廓,让它成为了黑夜里再耀眼不过的指路明灯。

范子清一双锐眼紧紧盯着城池,做好了随时从马背跃起的准备,身后五千反抗军精骑紧紧跟随,人人满脸杀气。

纵然是平地,也不可能是绝对平坦,战马在黑夜中赶路不难,奔驰起来还要能看清露面,避免摔倒就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