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蓦手揣在大衣口袋里,隔着衣服内侧布料抱着她,赵言殊能清晰感受到他手环在自己腰后,她面对着他,看他发红的鼻尖,一时有了顽皮的想法。
“小丑先生。”赵言殊伸手点了点顾蓦鼻尖,她的小手被顾蓦暖得很热,可顾蓦的鼻尖很凉。
“那你呢?”顾蓦说话时呼出白雾:“你是小丑先生的女朋友,要记得来给小丑捧场。”
说到捧场,赵言殊回想起今天从他课堂出来时那帮学生打趣他们两人的眼神和起哄声,不由得羞了起来:“最近不是一直在去嘛。”
“不止要最近,有时间我也要去你的课。”
“我的课哪里有文学有意思,”赵言殊马上反驳:“说不定语言学对你来说很枯燥的。”
“胡说,”顾蓦头又低下些:“我语言学成绩很好的,欧老师还想让我做他研究生学生。”
“可惜你只对文学感兴趣。”
顾蓦挑眉:“兴趣——”他只看她:“都感兴趣。”
这句话落,没在赵言殊身上瞧见什么反应,顾蓦深知自己撩人失败,下次该把对什么、或说是具体到对某人感兴趣说得明白点。
他如实道:“算是对文学更热衷吧。”
“我明白的,我对语言学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就这么站着也没动地儿。
这儿地理位置比较偏,两人站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车。
上车后,顾蓦用方言报了个地名。
“你们得是去吃火锅?”
听顾蓦讲方言,司机便用方言和他对话。
“是,吃下午饭去。”顾蓦答完,伏在赵言殊脸旁问她:“听得懂吗?”
“嗯,这种程度的听得懂。”赵言殊小声回他。
不然总觉得如果让司机师傅知道她在“偷师”似乎有点不妥。
等红灯时,司机师傅放下窗子感受了下温度又马上关好:“今天这天冷得很,适合回家去睡觉啊!”师傅想到他们的目的地,回过头来比了个大拇指:“冬天火锅就得要麻辣,嘹咋咧!”
......
赵言殊发现,顾蓦很喜欢抓着她的手摸她的手背,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
她用另一只没被他拉着的手遮住半边脸,凑到顾蓦面前:“刚刚说的那个'嘹咋咧',意思就是好吃吗?”
根据语境和司机师傅的语气分析,大概是这样的。赵言殊想。
“要看情况的,”顾蓦为她答疑解惑。
“哦——这样。”
“就比如说,可以说你'嘹咋咧'。”顾蓦轻捏了下赵言殊挺翘的鼻尖。
“嗯?”赵言殊不解:“我是好吃的?”
“要看语境,比如刚刚就是好吃的意思,还有很多种形容,大多数都是褒义。据说'嘹'这字出自《诗经》里的'佼人嘹兮',也就是说美人漂亮,后来才有的'美好'这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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