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顾蓦回握她手,只轻轻一下。
礼节到位,不失分寸。
“可一定要把方言传承下去。”顾老爷子送他们下楼,说道。
“嗯,会的。”
学校的项目就是与方言保护计划有关的,为了更好地保护方言。
“现在可太多年轻人不说方言了,觉得方言土,”顾老爷子眉间紧皱:“把自己家乡的话都给丢了!”
“虽说普通话是为了更好地共同交流,可方言却也应该传承。”赵言殊双手提包,嗓音如溪流,说着让人心间舒畅的话:“每一种方言,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研究生期间,她和导师做的是有关南洲方言的项目,主要是对南洲方言的研究。
做研究,也是为了保护,为了更好的传承。
“是,是,”顾老爷子点头:“他小时候起,我就让他说方言,”话语里不乏骄傲:“顾蓦现在方言也说得很好。”
只是学校里的老师很多都不是本地人,为了让大家都能听懂他说话,也是学校推广普通话的要求,他一般都说普通话。
“我年纪不够。”
不然他就做赵言殊的发音人了。
“哼,”顾老爷子被他这话逗笑了:“小子,到我这年龄你要还是单身,谁看得上你?”
单身......
顾老爷子说到这两个字,两人一个朝前一个朝后,看向彼此。目光在空中短暂相遇,触电似的马上互相移开。
“方言要学,普通话也要学,这是我家教孩子的理念。”
“以后一直这样?”顾蓦问,看似无心似的随口问了句。
“那是。”
“成。”
答应这话时,顾蓦一直看赵言殊。瞧见她头侧了侧却没回过来,耳根却红了。
从刚才在楼梯转角的烦闷一哄而散,他怎么就这么喜欢见她为自己产生点什么情绪呢?
几步路间,三人走到楼下。
“姑娘,今儿留下来吃饭吧。”
“不用了爷爷,”赵言殊终于拿出包里的袋子:“之前向顾老师问过您的身材,托家母做了身衣裳,还请笑纳。”
之前只是问了顾蓦老爷子的身材尺寸等等,可没成想这位老爷子竟然就是顾蓦的亲爷爷。
也是赵言殊出于对顾蓦的信任没多问,知道他肯定会请一位信得过、靠得住的人。
袋子上赫然写着“南洲制衣”四个字,顾老爷子只一眼就知晓了赵言殊的身份。
“你有心了,姑娘。”
老爷子很给她面子,收了衣服。在两人已经出去到院子里,马上到大门时,老爷子批了件外衣上半身探出来,朝顾蓦说:“末末,我那天找见你小时候那车车了,放院子里了,你看看,爷爷还给你保存得可好。”
说罢,就把门合上了。
小时候的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