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岚说:“周向折,你能代表防污染中心吗?如果可以代表,我在这里和你提出交易,我希望防污染中心可以配合我调查科学院现阶段所有还在行动的成员。”
岚能说出这种话让沈往和周向折都很意外。
作为科学院的二代实验体,岚恨极了科学院,同时对防污染中心怀有偏见,根本就不待见防污染中心,周向折在和沈往说开之前明面上邀请过岚两次,每次都被岚挡了回去。
而且作为一个弟控,岚并不喜欢周向折,一想到周向折抢走了他心爱的弟弟他就生气。
怎么今天他会主动要求和防污染中心合作?
“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岚在夕阳下看着自己手里的预知书,他面容平静,眼底深处的恨意和阴郁却越来越重。
“科学院里有一个污染物,能躲开预知书的预言。”
“鹰犬被它带走了。”
在岚的话语中,他们逐渐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都在苍青东城的s区调查,五大高墙的s区中都留下了几个科学院的人,因为s区的运行不能干脆利索的把所有科学院的人全部剔除,所以就和龙骁一样留下了几个核心、和几个并不忠诚科学院的人。
在s区,鹰犬伪装成病人一边治疗一边找线索,岚则是在医生后面和那些科学院的人接触。
岚在其中一个科学院成员口中得知:科学院的人体实验是由一批人负责,其余人员连围观的资格都没有,只有正常检查实验时才会由其他人接手,换句话说:除了这批人员,甚至没有人知道三代实验体是怎么觉醒的s级天赋。
之后科学院被取缔后逃走的也是这批人。
科学院里的保密研究也很常见,所以没有人觉得有问题,更何况在【献祭】研究成功并主持了【神隐计划】后,这一批人就稳稳坐在了科学院的高层,大多数决策都是这批人发出。
所以那人还抱怨了反叛者岚的报复行为,要报仇去找这批人不行吗?非要连着整个科学院都报复,导致科学院的所有人都没了工作。
他不知道自己抱怨的对象就站在他面前,所以倒霉的下楼梯踩到石子摔下去摔断一条腿时也不觉得是岚的问题。
岚一边从预知书中寻找这批人的消息,一边去找鹰犬询问当时给他做人体实验的人是谁。
结果到达他的病房时却看到鹰犬翻过窗户离开s区。
岚喊他他不应,于是岚跟了上去,在最后拉住了鹰犬,接着却遭到了鹰犬的反抗,在夜色中岚发现鹰犬的眼神很清明,他是很清明的在疑惑不解,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不可置信。
他并不想袭击岚,甚至并不想从s区离开,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受他控制。
岚第一次强行把鹰犬留下,甚至在鹰犬眼神的示意下将他捆在树上。
“但是,很快我就碰到了好几个人,那几个人拦住我,他们每个人都有呼吸,都是异变者,甚至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恐惧,我在处理掉他们后发现他们是失踪的那批科学院成员。”
“等我再回去的时候,鹰犬不见了。”
岚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预知书,“也是因为鹰犬的失踪,我的预知书中终于捕捉了那东西的信息。”
“未知名污染物,预知书只给了我一个模糊的‘代号d’,污染e级甚至e级以下,它的污染实在是太低,根本没办法被检测到。”
“它的其中一个能力是可以控制未知条件的人类。”
周向折有些难以置信。
科学院和防污染中心同时间建立,那时收容所和s区连雏形都没有,是神隐计划后简若繁利用自己的天赋一步步建造出的s区和收容所体系,现在竟然说科学院可能很久之前就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还一直都没有人发现过。
“……没有人发现吗?”
“实际上这件事早就有了预兆,神隐计划本就是一个舍己不为人的行动,在科学院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你们就应该察觉到不对,但防污染中心不止接受了这个计划,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科学院之后的人体实验。”
“现在只是你们傲慢的结果。”
在神隐计划失败、岚作为受害者的正当性、以及岚的家庭背景下,周向折对防污染中施压,要求处理科学院,于是这个屹立了三十年的官方组织终于被摧毁,也才导致隐藏在科学院内部的污染物在岚眼前暴露。
如果防污染中心在神隐计划前就质疑,并调查科学院内部,或许事情还不会发展成这样。
“我知道了。”周向折很轻的叹口气,“我会和防污染中心联系,即使防污染中心不答应,北极星也会在第一时间支援你。”
在挂断电话后,周向折看向沈往,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了在s区质疑他们后失踪的龙骁。
龙骁便是一个前科学院成员,甚至是个天才成员,还主持过一场人体改造手术。
“走吧。”周向折说:“s区没有砸成场子,我们去砸防污染中心的场子。”
“这次一定要砸成才行。”
鹰犬苏醒的时候全身都在疼。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运动过量,但在看到自己躺着的地方时又怀疑是自己昏迷时躺的地方太硬才会腰酸背痛,毕竟他现在就躺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全身都冷的要命。
在这个初夏都觉得冷,也是绝了。
鹰犬从地板上爬起来,接着便看到了自己四周一排排镜子,密密麻麻的镜子很高,一直延伸到顶。
镜子里的鹰犬还穿着s区的病服,单边深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不耐烦,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病服上还带着一些泥土,这全都是在被迫移动的时候沾上的。
“喂!”鹰犬喊了一声,“有人吗?”
“你在吗?”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鹰犬不是傻子,相反,他相当聪明,在身体第一次违反他的意愿动起来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