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错了嘛。”他强行卖笑,要不是在公众场合,俞舟欢甚至觉得这家伙绝对要强行卖肉。
“哼。我饿了,早饭呢?”
“没手机,就,没买成。”
“那还不快去买!”
杨宵听话地点了点头,牵上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走了一步,又礼貌地回头,对一直专注喝咖啡的程道声说了声“程总,再见”。
俞舟欢跟着也接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再见”。
真宁愿他们完全忘记他。
真宁愿他的耳朵没有那么灵敏。
“舟舟,我刚看到有新品,你还是要吃麦满分吗?”
“当然,我只吃猪柳蛋麦满分。”
“那我跟你吃一样的吧。”
“不行!你不能吃蛋。”
“为什么?鸡蛋多好吃啊。”
“你忘了你的体检报告吗?”
“挺好的,没有问题啊。”
“你的胆固醇都要到临界值了,能不能注意一点!”
“那——半个行不行?老婆——”
“哎呀。行行行,老是搞得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样!”
“没有,老婆对我最好了。”
“呕,恶心死了。”
“你刚刚是不是很担心我?”
“……以后带好你的手机!别让我找不到你。”
“Yes Madam!”
留在原地的程道声忽然释怀了。
他一直觉得只有他和俞舟欢才是最相配,但他找遍他们恋爱的片段,没有一个能比此刻的她更无所顾忌、更自由、更快乐。
其实他刚才很想告诉俞舟欢,告诉她猜错了,如果她和杨宵真的离婚,哪怕舍掉大半身家,他都会和她在一起。
只要她愿意。
可她不愿意。
幸好他没有开口。
***
来年五月,俞舟欢和杨宵办了一场普普通通的婚礼。
过程有点俗气,和大部分的婚礼一样,从早到晚,他们两个都是婚庆指挥下的木偶人,但俗气得很温馨。
杨宵的酒窝凹了一整天,俞舟欢虽然没有酒窝,但却比她有酒窝的老公笑得更甜。
噢,不对不对,杨宵这位新郎中途还哭过两回。
从一开始,俞舟欢就不希望自己的婚礼走煽情风格。她在很多婚礼上见过新娘新郎还有新郎新娘的父母哭得稀里哗啦。
拍照不好看不说,俞舟欢也没品出太多意义。
尤其像俞舟欢和杨宵这样的独生子女,即使是婚后,也和父母住在一个城市,隔三差五还要厚着脸皮去蹭饭,实在不用特意营造悲伤的气氛。
于是她一开始就和婚庆团队沟通好,把所有可能煽情的部分都做了调整。
结婚当天,所有人都如俞舟欢的预期,笑意浓浓,一派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