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和程道声在一起了,在你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怎么会?”
“大一的时候,我去你妈妈的书店找过你。那天下雨,你和他,离得很近很近。”
那天的程道声和俞舟欢就像两只掉进汪洋的蚂蚁,在那把小黄伞里挤得不能更紧。他在那一刻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失望得像是失恋了。
杨宵说完了,他侧头看了一眼俞舟欢,就后悔了。他试图回避关于程道声的一切,就是不想看到此刻俞舟欢沉默忧伤的表情。
她的睫毛黯然地垂着,她的肩膀僵硬地抬起,仿佛外头的风雨穿破了窗户打在她的身上。
杨宵不再说话,将她重新楼到了怀里。他想起程道声不告而别的那一天,俞舟欢比现在要痛一千倍,她哭得那么凄惨、那么没有姿态、那么无法忍耐。
现在至少比那时候好,他可以光明正大安慰她,直到她彻底放下。
俞舟欢确实难过,趴在杨宵的胸口很久都没说话。脑海里,电影情节和现实生活各自分成几百份,然后一缕缕一丝丝重新编织在一起。
电影的阴差阳错,现实的命运捉弄,让她无比害怕她和杨宵的结局。
尽管她未雨绸缪,假装豁达地想了无数结果,圆满有,缺憾有,连撕逼都有。她甚至想过杨宵将来会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会出轨、会包养情人、会和她计较抚养费,或者他此刻就在玩弄她,一旦将她骗上床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理建设做得够多了,最脆弱的时候依旧溃不成军。
死心塌地爱一个人,像基因里的枷锁。
“杨宵,你那时候真的想过表白吗?”俞舟欢不确定地问着,耳朵正贴在杨宵心脏的位置上。
他的心正跳得轰轰响,声音则更响:“真的!我发誓!我不骗你!”
她对他的可怜就这么一涌而出。
她捧上了他的脸,张嘴,一口下去,将他的唇咬得红润刺眼。他惊讶,他狂喜,全然没有一点点生气,于是她愈发放肆了,在他的唇上尽情留下牙齿印记。
他的脸颊被她的指腹温柔摩搓着,他的手忍不住在她的背上照猫画虎。
然后刺猬被软化了、仙人掌开出了花。
分不清是谁开始的,一个进一分,一个就要深二分,谁都不肯退,谁都不想停。哪怕不能呼吸了也要吻。
吻到风雨听不见,吻到花开云起全凭臆想,吻到再也没有力气困在过去。
到最后,喘息一重接一重,和口水缠绵交换的声响全交织在一起。
回神的俞舟欢才知道害羞,她拿薄毯遮住了脑袋。
杨宵跟着钻了进来,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心满意足。
“还好吗?”他一边问,一边拿手指戳了戳她的嘴唇,比之前红了、也比之前厚了。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酒窝凹得格外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