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真不愧是俞舟欢啊,自称看完小半个书店的俞舟欢,脑子里的情节比偶像剧还要丰富。
“副班长,你好坏不分啊。不会真的被我打傻了吧?”他作势要拿手背去碰她的额头,幸好她敏捷,将其一把拍掉。
刚剪完的指甲就这样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条毛糙的印子,很快开始泛红。
杨宵抱着手,抿嘴咬唇装受伤模样。
“咳,你确定没放什么东西?”
“不吃算了。”
“好吧好吧。”俞舟欢败下阵来。谁让他的脸一会儿凶巴巴地嫌弃着,一会儿又委屈地眨眨眼,好像小老虎故意装成童叟无欺的狗崽。
她低下头,正好对上他的红色球鞋,上面隐隐约约有一个鞋跟的形状。
他当时会不会很痛。
说对不起是不是太迟。
切,干嘛要说对不去,谁让他不自量力拿球丢她。
少女有一万种内心波澜,少年早就洒脱地拜拜。俞舟欢只好多花一分力气,将声音放得大一些:“杨宵,谢谢。”
夜幕不知在何时降临,大广场上忽然亮起一片银杏海。它们本不属于这个季节,是文艺部的浪漫人士足够勤劳,让它们变成蓝色、变成银色,星星点灯般纷纷折返。
俞舟欢天性里热爱童话的那一部分被勾了出来,她没再往前走,脱下眼镜再次环顾。200度近视里的世界朦朦胧胧,可以想象灰姑娘坐着南瓜车,后头跟着十八位白马王子。
错了错了!
她应该想孔乙己,想阿Q与闰土!俞舟欢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舟舟,你在干嘛啊?”姜泛泛终于打扫完教室,一下楼就看见着了魔障的俞舟欢。
俞舟欢摇摇头,尴尬傻笑。
“你居然买到了红薯!”
“嗯?你要吃吗?”
“好啊。”姜泛泛掰了一小块,又讲,“刚才他们都在教室里说,烤红薯摊位前的队伍好长,买都买不到。舟舟,你动作可真快啊。”
俞舟欢心虚地“嗯”了一声,脸上不自觉地浮出傻子一样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心跳的节奏变得莫名而陌生。就好像自己身后也停了一辆南瓜车,仙女教母正拿着水晶鞋冲她招手,告诉她:“孩子,你被选中了。”
青春期的特权大概就是发花痴,不管风大雨大爸妈老师如何吼,漫天绮丽的粉红泡泡,谁都别想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