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柠听完自后点了个头便没再回话了,拿起面前的酒喝了几口。
“你这回来了还出去吗?”林若谷问道。
“出啊。”他散漫地回答道,“追寻那些狗屁的理想和自由。”
说罢,又是几口苦酒下喉。
林若谷也跟着轻抿了几口酒。
两人似乎都被这句糙话给触动了,一时间也没人再开口说话,两人沉默地喝着自己的酒,倒有种莫名的默契。
后面有人喊赵柠去准备了,赵柠没回头,直接应了声“好”。
林若谷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这样的场景格外熟悉,仿佛每一次见面都在不断上演。
酒吧的喧嚣突然又把她拉回了一年前。
那个时候她刚来夕城,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短短的半年时间会发生那么多事,一件接着一件,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她还记得第一次来这个颓靡的酒吧,和赵柠不甚愉快的纠缠,也记得那栋老旧的出租屋下面昏黄的路灯,陆虚怀站在雪里等了她仿佛一个世纪,落雪洒满了肩头。
猛然回首,就过去这么久了。
现在这一切,竟然已都是尘埃落定了。
两个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从久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赵柠拿着手上的玻璃杯碰上了她的。
她回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敬你。”他稍稍挑了个眉,眼里有种调侃的笑意。
林若谷笑了下,把杯子拿起来,灌了一大口下去。
有些刺喉,她稍稍皱了下眉。
酒往下吞的时候耳膜受到了一些冲击,外界的声音被模糊了很多,嘈杂和喧扰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她好像听见赵柠说了句:
“这歌给你唱的,可听仔细了。”
他大概是说了这句话吧。
赵柠转身朝后台走去,脸上笑得有些疲倦,又有些释然。
如今,他也没那份勇气再站在台上光明正大地说着“这首歌送给那位姑娘”,犹豫再三也只能面对面在她耳边悄悄吐露自己那点掩藏很好的心思。
再往后,大概就是无人可说了,唱给谁,怕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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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结束得还挺晚,中途陆虚怀还给她发了消息来,说要来接她,她本来还和他赌着气,不想理他来着,但是想到又要自己打车回去,还是屈服了,给他发了地址。
她想着那人可能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生了一个半天的无名火。
结束之后和赵柠简单道别了之后,林若谷便提着包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