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爷的无能是人尽皆知的,背地里嫌弃得不行,又偏偏羡慕人家有几个厉害儿子。
丁仲言听到自己爹,脸当即拉下来,默不作声重回屋里,但秦希珩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隐隐杀气,他抬了下眉头,眼底露出一丝玩味。
有意思,亲爷儿俩,恨成这样?
茶喝了叁盏,丁伯嘉终于推门而入,屋内两个男人对坐,见他进来一齐投去目光。
“大哥。” 丁仲言先出声,丁伯嘉嗯了声,转头正式看坐在一旁打量他的男人,秦希珩的目光不隐藏,直白狂妄,却不招人烦厌。
“秦二爷,百闻不如一见,在下丁伯嘉。” 因两人同穿长袍,所以丁伯嘉没有与他握手,而是传统抱拳礼。
秦希珩忽地一笑,也回了一个抱拳:“丁大哥才是传奇人物,万会堂还从没在别人手上吃过亏,您是头一个,秦某佩服。” 他的笑带着客套,内里确是刀锋,尖头直逼丁伯嘉面门,又倏然停在眉尖。
这声丁大哥,是随着丁仲言叫得,自下一阶给足了面子,过往那些暗算如今摆在桌面上,也就算一笔勾销,为的是以后的利益,两个抱合的拳头,多了许多江湖气。
“承平军养活几十万人的开支,背后都是丁家出力,丁大哥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别人兴许不知道,但我却明白,真心佩服!”秦希珩又说一遍。
丁伯嘉笑着摆摆手,一副风轻云淡,宠爱淘气弟弟的死样:“没办法,世道就这样,谁还不是想求太平,仲言从陆军军校毕业,毅然投身革命,都是为了一方的自保,我这做哥哥的必须支持他。”
秦希珩皮笑肉不笑,听听,多大义凛然!合着丁仲言的个人野心你是一点不提啊。
丁仲言在自己哥哥和好友跟前难得放松,不想再听弯弯绕绕的废话:“行了,先说正事吧。”
“万会堂如今渗透进南边,这一路我领略不少,在北边更不必说,承平军都得礼让叁分。”丁伯嘉继续:“仲言在明,二爷在暗,所求目的相同,南边不急,但东南到东北我们可以吃下大半。”
这些谋算叁人早就已经有了想法,这次见面不过是…见上一面,所以正经事聊得又顺利又畅快。
秦希珩都不得不再次感慨,要是每一个人都能和丁伯嘉一样通透,他何至于费那些劲!摇摇头,又起身倚在门边往下寻摸。
还不忘邀请丁伯嘉:“丁大哥听戏吗,今儿是荀老板专场,现在正是压轴了。”
丁家兄弟起身踱步过去:“我还好,府里叁太太喜欢,以前老爷子生日,听过几回。”
叁人大剌剌站在栏杆前,多亏有那名角儿才没叫人注意到他们仨,听了几句,丁伯嘉实在没兴趣,正想收回目光,忽地一顿。
随着楼下女人侧头拿起一颗花生的动作,丁伯嘉的视线焦点,自动对准她扯动的领口下,锁骨上那隐秘的点点红斑。
可能并没露出来,之所以能看到,也是因为昨夜抱着射她一肚子的情景和体感,身上被啃咬成什么样,他门清,那种紧热的快感又一次裹住全身,控制不住想要下一次。
他被她吸引,不止是他,叁人的目光无一不落在她身上,谢菱君宛如独在珍馆的一颗夜明珠,在黑暗中散出幽光,不去看她很难。
颜面俊朗的男人并排而立,谁也不知道身旁两人眼里的复杂,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