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风有了柳凤吟之后,天香藤就被“闲置”了。
它十分郁闷,不满地传达:“等我金丹就可以化形了。”
程如风:呵呵。
她现在才筑基五层,金丹且不知哪年哪月呢。
好在程如风和柳凤吟做爱时的春水精液天香藤也吸收了不少,勉强吃饱,也就没有真的闹起来。
又过了好几天,终于有了消息。
有人在某个地方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念经的声音。
程如风和柳凤吟连忙赶去。
那是个封闭的房间,窗户都钉死,门也从里面锁住了。
程如风看了一眼柳凤吟,“这可比柳公子当初做得更绝。”
他不过是断了水阁的桥和楼梯而已,身手好一点的人还是能过去,这门窗都堵死……这里灵力也不能用,除了天生神力,或者本身就是凡人中武艺高强的人能破门而入,别人真是没有办法。
但程如风有个开挂的灵宠。
天香藤生出细细的藤蔓从门缝里钻进去,叁两下就把锁给撬了。
两人推开门进去。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体用被单紧紧裹着,好像一个木乃伊一般。
程如风过去把他翻过来。
是一名年轻男子,端正的国字脸,五官轮廓倒是很俊朗,但这时双目紧闭,嘴唇干裂,双颊内陷,看起来真是有点糟糕,也不知是多久没进水米了。
程如风皱了一下眉,“他有头发……是不是弄错了?”
柳凤吟却笑了笑,“按这里的时间来算,他至少也已经在这里一年半载了,头发重新长出来,也并不奇怪。不如先救醒他问问。”
程如风敲了自己一下,是她想岔了。这里已经没有寺庙,想来金光寺的僧人们也被安排了假身份,长出头发还俗……也是正常的。
柳凤吟去拿了一个茶壶来,给床上的人喂了点水。
程如风也随手将他身上裹紧的床单给解开了。
那人喝了水,没多久就皱了一下眉,似乎要醒。
程如风期待地看着他,但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直接扑倒在床上。
“等等。”
“住手。”
柳凤吟连忙上前拉住那个人,程如风也尽力挣扎起来。
他们两人的力气,竟然都抵不上那个人。
程如风不由睁大眼,刚刚还在想天生神力的人才能破开这门什么的,结果这人自己就是么?
好在那人彻底醒来之后,自己就停下来,茫然又纠结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顾不上说,就开始双手合什地念起经来。
他明明刚刚还好像发狂的野兽,面容也憔悴不堪,但这时一开始念经,竟有几分宝相庄严的感觉。
程如风一听到他念经,就松了口气。
没错。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人。
但……接下来怎么办?
柳凤吟上前一步,拱手为礼,道:“在下仙音派柳凤吟,不知大师可是金光寺的高僧?”
那人听他这么说,浑身都震了一下,刷地抬起头来,惊讶出声,“凤琴公子?”
他不止是震惊,甚至连眼眶都红了,眼神里却充满了希冀,表情又激动又委屈,就好像在外流浪了多年的孩子乍一时见到了亲厚的师长。
柳凤吟只略一皱眉,就明白他是误会了。
柳凤吟不由苦笑,道:“在下如今也不过是陷在这怪城中的一介普通凡人,以往虚名,不提也罢。”
那人的激动顿时就僵住了,半晌才道:“连凤琴公子也……”他抿了抿唇,眼中竟滚出两颗泪珠来,哽咽着轻轻嗫嚅,“这可怎么办才好……”
程如风:……
这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
柳凤吟也十分意外,看了程如风一眼,又向那人道:“大师……”
他一叫,那人才回过神,连忙行了个礼,道:“小僧圆慧,只是金光寺里一个普通的沙弥,出事之前,才不过练气六层,当不得公子如此称呼。”
“啊……”
程如风一时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她因这人念经的声音而清醒,满心以为他应该就是传说中那种得道高僧,没曾想,竟然只是个练气期的小和尚。
她都忍不住想跟他一起说那句“这可怎么办才好……”
圆慧小和尚只扫了她一眼,立刻就垂下眼,继续念起经来。
柳凤吟叹了口气,道:“小师傅……可知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圆慧坚持将一篇心经念完,才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小僧只记得那一日大雨,寺中镇魔塔倒了半边。空明师叔本还跟我们说明天叫人来修,结果小僧一觉醒来,已不在自己的僧房里。同屋的师兄弟们也俱都不见了,小僧出门去找,才发现到这座陌生的大城。”
“你没有被植入别的什么记忆吗?”程如风问。
一听到她的声音,小和尚便又红了脸,低下头默默念了什么,这次语速很快,程如风只隐隐听到一些“色即是空”“红颜枯骨”什么的。
程如风有点哭笑不得,索性凑到他面前去看他。
圆慧有如看到洪水猛兽,直接缩成了一团,念经之余,咬着牙,结结巴巴道:“女……女施主……请……请自重。”
程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