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奶奶笑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小孙子,也就是信介的弟弟还在上小学,但隐约感觉到了奶奶的话说完之后大人之间气氛就变得很奇怪了。
小孩子扯了扯父亲的衣袖,北爸爸安抚地朝着他笑了笑。
北妈妈怎么没听出来北奶奶话里的意思,作为父母他们忙着工作,无论是大女儿还是二儿子都没顾及,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二儿子的幼驯染。
真是令人羞耻啊。
北妈妈垂下视线,心中充满着对信介的骄傲和愧疚。
信介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已经长成优秀的大人了啊。
北信介敲响了水谷家的门,水谷妈妈把人放了进来,早已把信介当作自家孩子的她,对信介也更加亲昵了。
“信介,未来的出路和爸爸妈妈聊了吗?”水谷妈妈可没忘记信介马上就要毕业了,是继续升学还是毕业从事什么职业可是人生中仅次于结婚的大事。
“嗯,认真地聊了。”北信介点了点头,虽然和父母的谈话并不是很顺利。
水谷妈妈拍了拍信介的肩膀,温柔地看着他:“那就好。”
北信介看着水谷妈妈愣了愣,说起来,他和自己妈妈聊天的次数都没有和羽京妈妈聊天的次数多。
“阿姨,羽京回来了吗?”
“回来倒是回来了,但是一回来就钻到了房间里,脸上好像还有伤口……”
*
水谷羽京在房间里沉沉地睡着了,衣服也没脱,半张脸露在外面,带着睡眠时的红晕。
北信介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水谷羽京,明明睡颜如此安静平和,可平时活跃起来又像是不可控的尖刀。
把棉签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将盖住羽京半张脸的被子向下拽了拽,然后用便签沾着酒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伤口。
宫治发来的邮件里有说,他是和宫侑打起来的,和侑打起来的话,除了排球之外的缘故也就没什么了吧。
一样喜爱排球的人,在排球上也更容易意气用事。
睡梦中的刺痛感还是让水谷羽京渐渐睁开了眼睛,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信介啊,你怎么来了?”
“你和侑打架了?”北信介的棉签落在他嘴角的伤口上,破开的皮肤接触到酒精带来了阵阵刺痛。
“嗯,打了。”水谷羽京毫不避讳打架的话题,只是视线躲避着北信介。
“为什么?”
水谷羽京张了张嘴,还是如实将一切说了出来,自己的犹豫,宫侑的鲁莽,明明球场上是个那么细腻的人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和自己对着干,水谷羽京怎么都想不明白。
北信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着坐起身的水谷羽京,凑身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看着脸颊两侧的伤口。
“清理好了。”北信介松开手。
“……不骂我吗?”
“为什么要骂你?”
“我和侑打架了。”而且水谷羽京知道自己的问题。
在球场上还好,他没有在打球时多想的毛病,但是只要停下来,杂七杂八的念头就全部涌了上来。
烦恼至极。
北信介看着低垂着脑袋的水谷羽京伸出手揉弄着他的脑袋,黑色的发丝在指尖溢满,柔软顺滑。
“侑有侑的问题,你有你的问题,但这些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能永远在你们之间充当桥梁,任何人都不可以。”
“做错的就要道歉,是朋友就要和好,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我还是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的。”
北信介平静地在水谷羽京的视线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有些调皮。
水谷羽京看着北信介,缓缓伸开双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