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水谷羽京盘腿坐着,看着眼前的题目有些苦恼。
北信介看着水谷羽京的动作,他烦恼的时候会下意识捏自己的耳垂。
水谷羽京纠结着写出了答案,然后把自己的答案推到北信接口前。
“对吗?”
“不对。”
北信介毫不留情地说,水谷羽京的头瞬间就低下去了。
“黄金周你有事吗?”
“诶,没什么事,大概会一直在家待着。”
“那我给你布置点题目做,回来我检查。”
“哦,你去什么地方?”水谷羽京趴在桌子上询问。
“黄金周合宿。”
水谷羽京看着北信介的脸轻轻“嗯”了一声,缓缓移开视线。
“信介,你很喜欢排球吗?”
“嗯,很喜欢。”
“就算排球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的结果你也要继续打吗?”
这是水谷羽京第一次询问关于排球的事情,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或者说是两个人认识以来,这是水谷羽京第一次在北信接口前提到排球。
“比起过程结果更重要,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过程只不过是结果的副产物,所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北信介放下手中的书本,看向水谷羽京,他趴在桌子上,黑色发丝和手臂遮盖住了他大半的脸。
“如果一个人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然后获得了结果,那么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会美化他过程中所承受的痛苦,甚至把这看成美谈,但是如果没有得到好的结果,那么过程中失去的一切只会更痛苦,不管是哪一边我都不喜欢。”
从外貌上看,陌生人或许会觉得水谷羽京是个喜欢玩弄女孩子感情的魅力坏男孩,稍微认识他的人会认为他孤僻冷淡,难以接近,甚至毒舌。
他的冷漠并不是对周围人的冷漠,而是对他自己有一种残酷到极致的冷漠,相反,他对周围人确实属于外冷内热的那种类型。
“我不喜欢结果,所以从一开始就放弃去追求结果,那北呢,在排球里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呢?”
北信介并不是一个天才,从小时候他就知道。
在稻荷崎那样的地方,北上场的机会十分渺茫,即使当上了队长也只会让人觉得可怜。
“我喜欢排球,所以就去打,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目的呢。”
关西腔就像是一首咿咿呀呀的民调,带着别样的韵味,把北信介说出的那句话也带上了一些别样的气息。
“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所以水谷羽京才这么喜欢北信介的性格。
坦率正经,确实像是漫画中才会出现的人。
但是水谷羽京做不到北信介那样,他并不是一个想得很开的人,所以还是算了吧。
难得再来一次的青春,还是好好享受一下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吧。
毕竟上辈子的他一直在球队里,为了经济补贴不停的跳跃着,那时的青春,他只有排球……
水谷羽京并不愚笨,看他好到离谱的英语和数学成绩就知道,就是国文差了点,而他的英语口语也意外地优秀,但是国文就难了。
黄金周的时候,水谷羽京在家背着笔记,阿久井花给他发信息问他出去玩么,水谷羽京十分利落地起身。
“去。”
两个人约好碰面的地点,然后水谷羽京随便带上点东西背上包就出去了。
以前有人怀疑两个人是情侣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两个人都对这种谣言嗤之以鼻,并且都认为对方配不上自己。
和男生出来玩的阿久井花穿得像个昭和年代的大叔,和女生出来玩的水谷羽京懒散地像乡下遛弯的大妈,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往目的地走去。
阿久井花去买漫画,水谷羽京去看游戏杂志和音乐光盘。
大概过了快两个小时两个人在收银台会面,结账然后找一个吃饭的地方复盘自己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