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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没有笨的那么离谱,有时候脑袋还是很灵光的。

只不过,他的聪明程度有限,想到这里,他便登时卡住,不论他如何绞尽脑汁,皆无法往下细想。

乌泱泱的长睫细细抖了抖,一阵风过,虞藻下意识抬起眼睫,看到明凛后方、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突兀的浅色身影。

那是明月楼的云琴公子。

他带着掩面的帷帽,不过在方才的兵荒马乱下,帷帽早已不翼而飞。

手中只抱着一个古琴的云琴公子,身形修长如竹、挺拔似松,哪怕在一众官员间,仍然显得出众。

前提是忽略他此刻的神色。

虞藻能清晰看见,云琴公子的神色紧绷,抱着古琴的手收得很紧,指甲反复抠着名贵古琴,指尖渗出血迹,皆浑然不觉。

眼眶赤红、眉眼间满是隐忍之态,仿若在竭力遏制某种汹涌的情绪。

是被吓的吗?

虞藻倒是能感同身受,他方才也快吓坏了,云琴公子当时正在宫宴中央演奏,距离此刻最近。

被吓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

正当虞藻想要出声时,眼前的云琴公子似终于下定决心、神色一凌。抱着古琴的他,倏地从古琴底下抽出一把锋利长剑,直直朝皇帝背后刺去

眼前画面犹如慢动作在虞藻的瞳孔内播放,他惊愕地睁圆了眼,双手紧紧箍住明凛的脖子:“舅舅”

另一枚刀剑及时拦在半空间,抵挡住那用尽全力的一剑。

裴忌擅长用剑,然而眼前之人的剑法丝毫不逊色于他,在攻势被阻挡后,云琴即刻切换了路数,变幻着软剑朝裴忌的臂下攻去。

目的很明显,他要刺杀的人是皇帝。

剑身激烈地厮打纠缠,围聚在周围的大臣纷纷作鸟兽散。

云琴的剑法刁钻宛若毒蛇,以一种极其难预测的方式切换刺出,剑剑直指命门。

太子明奕见状抽过御林军的长剑,一起加入混战。

经过几番打斗后,他神色微变,眼底密布寒潭般的冷意:“是你。”

这个剑法,这个路数,他再熟悉不过。

当年他的亲生父母,便是如此丧命的

不论眼前之人真实身份究竟为何,唯一能确定的是,云琴与杀害明奕亲生父母的凶手脱不了干系。

就算不是同一人,对方也必然是传授云琴剑法的师者。

不论是谁,都该为他父母偿命

纵使云琴剑法与身手了得,也无法同时应对两个敌人。

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明奕的剑如狂风骤雨般砸向云琴,终于,在云琴露出一个破绽时,利刃穿过腹部。

血肉被破开的“噗嗤”声在静谧的夜色中极其响亮,响亮到骇人。

剑身被抽离时,大波粘稠鲜血如一道血红的瀑布,形成弧度在半空中飞溅。

尽管许多人有意保持距离,可还是没能幸免,衣袍袖角粘上许些血渍,一些胆小者已当场尖叫晕倒。

虞藻被抱在怀里,他处得位置较高,故而衣裳是干净完好的。

不过,仍有部分鲜血溅到了他的手上,他低头怔怔地看着指尖的那抹血渍,明明是温热的,他却脸色煞白、浑身冰冷。

其他御林军接上,将云琴当场扣押,又有太医为云琴止血。

裴忌除了袖袍被刺破并无大碍,明奕身上受了伤,身侧亦有太医帮忙包扎伤口。太医为明奕处理伤口时,明奕那张阴郁冷沉的面庞毫无温度,他居高临下地看向云琴:“严加拷打,待他供出幕后主使,失去价值后,便杀了。”

明凛皱起眉头。

这是他不敢将皇位传给明奕的原因。

明奕的确聪慧,谋略同样得当,他唯一不满这个太子的便是,明奕身上血腥气太重,过于残暴,做事赶尽杀绝,从不留余地。

怀中的柔软身躯忽的一颤,明凛低头安抚着虞藻,发现虞藻指尖有血,他差人送来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