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素不相识的长辈坐在一起真的不会手脚蜷缩,坐立难安吗?
岑越泽认真思索半晌,“不会。”
他只会让别人尴尬。
陆茴这种有轻微社恐的人不是很能理解他,她现在也不好意思把岑越泽赶走,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他回徐家。
她小声叮嘱,“你不要在他们面前乱说话。”
岑越泽顿了一下,“比如?”
陆茴想了想,“比如张口闭口我是你女朋友。”
岑越泽难以避免轻笑了一声, “难道不是?”
陆茴被呛了一句,点头不对,不点头也不对,她低下头,忽然就不说话了。
其实她也不太愿意回徐家,紧张不安,不得不说,今早岑越泽开着车出现在她家门口时,她是有松一口气的,至少没有那么紧张。
岑越泽见好就收,“我有分寸,不会丢你的面子。”
陆茴耳根是软的,烧的滚烫,“我在他们面前大概也没什么面子。”
两个舅舅虽然对她不错,但好像是出于同情,舅妈和家中几位小辈每次都用很可怜的目光打量她。
她并不想让自己被当成被同情的弱者。
他们都觉得她在盛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小心翼翼看别人的脸色,忍气吞声,低声下气,没有尊严。
那种目光多多少少会让陆茴感觉不适,她并不可怜。
岑越泽忽然就沉默了半晌,过了一会儿,他嘴里忽然冒出一句:“那我帮你找回面子。”
陆茴愣了几秒钟,脸颊发热,她有些懊恼自己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开始在他面前脸红,心率跳的也过快。
她没说话。
岑越泽扫了眼导航,不堵车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宝山路,他问:“你要不要睡一觉?”
陆茴平时确实有在车上睡觉的习惯,但她还是选择摇头,“不了。”
留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开车好像不太善良。
陆茴问他,“你不回家过年,你爸妈不会有意见吗?”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我爸妈不是那么传统的人。”
“那他们知道你跟着我回去过年?”
“知道。”
“哦。”
陆茴比她母亲先到徐家的宅子,岑越泽的车子停在巷子外的空地上,两个人坐在车里。
岑越泽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看着她,问:“不进去?”
陆茴降下车窗,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再等等。”
岑越泽保持了一定的耐心,等了一会儿他问:“你饿不饿?”
陆茴摇头,“不饿,但是我渴了,车上有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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